婦人恨鐵不成鋼地道:“佑兒,你糊涂,據說那人已經成為劍祖的關門弟子,怎么可能再飛升到飛仙臺上?十有八九,會另覓路徑,偷偷摸摸跑上來。”
慶佑星君一怔:“還能這樣?這可不合規矩。”
婦人忍住性子:“那你以為為何天帝把四方守門神派遣了出去?還命人四下巡邏。”
聞言,慶佑星君似乎想到了什么,擔心地道:“如此一來,那孩兒我豈不是很危險?那廝上來,肯定得找我報仇雪恨。這下不好,我還是不要離開天庭了。”
想起趙靈臺,猶記得當初被打了一嘴巴,臉頰都被打腫了。那時候,趙靈臺可是留了手的。如果這次被對方找到,肯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婦人沒好氣地道:“你怕什么,東叔不是跟你一塊下去嗎?”
慶佑星君看了看身后的那名老者,心中稍定。這東叔可是家里的老人,早就成就地仙境界。而趙靈臺飛升上來,不過人仙圓滿,即使突破了,也只是地仙初階,比起東叔,遠遠不如。那樣的話,如果趙靈臺膽敢找上門來,一樣是自投羅網。
想到這,他眼睛亮了起來:這果然是個好機會。只要把趙靈臺抓住,送上天庭,便是大功一件,不但能免去以前的罪責,還能獲得豐厚賞賜。
這時候,他終于明白爹娘的用意了。不過又一想,覺得此事終究渺茫。趙靈臺什么時候飛升,都說不得準,飛升后的落腳地,更說不得準。仙域廣袤無垠,兩者碰上的幾率實在低微得很,除非慶佑星君高調行事,以身為誘餌,把風聲撒出去,那樣的話,只要趙靈臺飛升了,聽聞到消息,自會找上門來。
對,就這么辦。
前一刻,還擔憂被趙靈臺尋仇的慶佑星君,卻期盼趙靈臺馬上出現在眼前了。
于是笑呵呵道:“娘親,孩兒明白了。我想著那廝飛升,就算躲過飛仙臺,也會落到咱這南瞻部洲來。說不好,就在大唐國內。昨晚你不是說飛仙臺那邊有動靜,疑似有人飛升上來嗎?無論如何,這都是個征兆。”
婦人欣慰地道:“我家佑兒果然聰明,監察臺的千里眼是察覺到了端倪,是以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天庭,現在各路人馬都在摩拳擦掌,想要立功。借著大唐國選拔國師的機會,我讓你下凡,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好,我這便下去了,免得誤了時辰。”
慶佑星君心情愉悅,又想著凡塵繁花似錦,美人眾多,雖然比不過天庭的仙子,但有時候嘗嘗新口味,也是一種新鮮。
說罷,他騎著仙馬,帶人出了南天門,轉瞬不見,下凡而去。
……
這一夜,趙靈臺并沒有入睡,而是打坐調息,一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先前在水陸大會分場上所遭遇的事情頗為蹊蹺,由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第一時間想到的,會不會是身份暴露。但想著不應該,況且如果真得被人發現,現在就不可能風平浪靜,早有無數人蜂擁而上,將自己擒獲了。
他可不相信,己身區區人仙,對方會有甚顧忌的。
如果不是這回事,那是什么緣故?
難道,只是意外?
如斯想著,慢慢入定,修煉了一夜。
一夜無事。
第二天起來,吃過早飯,在客棧內待不住,邁步出去,繼續在長安城閑逛起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仙域,可對于外界世界,仍是陌生,到了長安城,正好多加了解本地的風土人情。所謂管中窺豹,略見一斑,亦是不錯。
一番游蕩,果然多有見識。
由于大唐國選拔國師,有著許多修士道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使得這段時期的長安城,十分熱鬧。
趙靈臺換了形貌,宛如凡人,加上有道寶加持,掩蓋氣息,等閑不會露了氣息,因而毫不引人注意。
到了傍晚時分,他在一家大酒樓上吃晚飯的時候,忽而又聽到一條有些意外的消息,說是從皇宮傳出來的。說那大唐國王為了選拔國師之事,上書天庭,請仙人下凡。天庭竟是準了,還任命一名星君帶著儀仗下凡,往皇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