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世上本來就沒有自己的親人,別看我這副身體瞧著年輕、其實里面住著的是一個老油條的靈魂......等等這類的事兒?
再說了,您那女兒被你和你的寶貝兒子、還有那個吳喜夸贊得世上少有的溫柔賢淑、美麗動人,可是我哪兒見過呀!
更得提防的是,那個翠花是你們家遠親?這樣仿佛突變的基因不會具現在你們家閨女的身上吧?
而且現在咱真沒那份心思去想這個。
最重要的,還得現編瞎話有損誠信,這樣多不好!
王昆暗暗嘆了口氣,該說的還得說,即使他不問,以后也會有無數人好奇。
放下杯子,王昆向旁邊半空**了拱雙手說道:“在下祖上世居浪清,以打漁捉蝦為業,后逢戰亂而逃亡海外,至今只余我一人殘喘于這濁世之上,茫然虛度二十五載,至于婚配之類,更是提也不必提的,浪跡天涯之人,居無定所,哪敢誤了人家好姑娘的青春?”
“哈哈哈……此言差矣!”林正愚聽到這番回答,圓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把本來就不甚大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縫,邊笑還邊擺手道:“我這輩子,別的錯沒少犯,可有一條足以自傲,那就是從來都沒有識錯過人!賢侄樣貌出眾、儀表非凡,又身負奇能、俠肝義膽,實乃人中俊杰、不可多見的英雄人物!他日,必將如那大鵬,展翅于九霄之上,前程不可限量!”
“林寨主過譽了,在下愧不敢當!”
“賢侄大可不必謙遜。”林正愚說著,從懷里掏出一份請柬樣的大紅色紙函,放于王昆的面前道:“這是吾家小女的草帖,賢侄盡可考慮一二,若是有緣,能結為親家之好,則老夫雖死無憾矣!”
說著,林正愚又繼續打懷里又掏出一枚精致華麗的金釵,如同稀世珍寶一般輕輕放在草帖之上。
王昆這下可難住了。
他歷史知識有限,可也知道這草帖之上是林家女兒的生辰八字及家族三代出身,按古禮,此為“定帖”,如果八字相合的話,下一步便是“相親”,選一良辰吉日,男方帶著酒水四杯去女家,女方則添兩杯,若男方看過女方之后表示中意,就將一根金釵插于女方發髻之上,“插釵”之后便是“定親”與“迎親”,這兩個步驟便與現代社會的程序大抵相似了。
怎么說這林正愚也是女方的家長,親自帶著草帖來求親足顯示其誠意滿滿,若再推卻實在是不近人情,更要命的是,人家連金釵都給自己準備好了。
說實在話,王昆對眼前這位林寨主還是頗有好感的,他兒子林頌的關系咱先不說,王昆自到這小寨以來,林正愚對他們很是照應,一力解決了許多繁枝縟節,讓王昆省去了不少的心思。
現下兩人剛剛熟識,卻感覺也是頗為投機,林正愚別看只是商人出身,現在又落了草,可身上仍有一種博學之氣、豪爽之風、親切之力,使人不自覺的便能產生好感,況且他還曲意結交王昆,更是讓人難以開口拒絕。
想了半天,王昆也沒有找到合理推辭的理由,林正愚也不著急,只笑瞇瞇的一邊自飲、一邊看著他糾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