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躺在床上,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話說,從周昂猝然發動反擊,一把火燒了那黃鼠狼精一個措手不及開始,一直到剛才周昂處理完妖元站起身來,加一起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而已——必須得那么快,那畢竟是一只妖怪,別的能力不說,單單**就相當強悍,速度不夠快的話,周昂并不一定就會成為最后的贏家。
所以,陳靖還沒有從剛才那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一切中回過神來,實屬正常。
“世伯,你沒事吧?”
“我……我……”
陳靖再次驚訝地低頭,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小小黃鼠狼。
最后,他嘆了口氣,道:“原來他竟真的是妖怪!還是一只黃鼠狼!我……”
周昂走過去,這次沒了胡凳,他干脆在榻旁坐下,問:“世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靖有些神色復雜地看了周昂一眼,嘆口氣,道:“都怪我呀……”
于是,他把自己如何認識了這黃鼠狼精的事情,從頭說了起來。
“前些日子,我去城外拜祭亡妻,見她墳頭萋萋碧草,不免心有所感,在那里坐了好一陣子,將要起身回家時,收攏祭品,卻忽然看到有只黃鼠狼在不遠處盯著我,我本不在意,卻忽然又見到一只,它們竟是成雙成對,那小的依偎著那大的,看著不像父子母子,倒像是一對夫妻,兩只都不住地盯著我的籃子。”
“我當時不免有些……有些羨慕,就從籃子里扯了一只雞腿,扔給了它們。誰料那大的接過雞腿,竟沖我遙遙作了一揖。我當時忍不住驚奇,一時悲哀之心都淡了,就笑著對它們說:‘若你們明年還在此處,我再來上墳時,還給你們一只雞腿!’過后就下山了。也不曾在意。”
“誰想三天前,竟有一對男女忽然敲門,說是故交,我兒當時在家,便請他們進門,差了人去陳府叫我,我回來一看,卻是并不相識。問他們時,他們笑著說什么,定是故交,只是等不得明年,便自己上門來取了。我初時不解,等他說起前些日子感謝我的一只雞腿時,才有些恍惚……”
“他們夫妻都法力強大,我與我兒只能為人魚肉,連呼救都無人回應。只是我一直都不解,直到現在方才確信,這世上竟真的有妖怪!”
周昂等他說完了,問:“那么,它們是一共兩只?另外一人呢?還有,世兄到底去了哪里?”
陳靖道:“他們進了我家,那女子本要直接吃掉我們父子,但此人……”他指指地上的黃鼠狼尸體,遲疑了一下,道:“此妖卻說,年輕人必然認識許多年輕人,于是便以我命相威脅,嚴迫我兒去出門邀請他的同學朋友來家!”
“我曾借口一日不去就會有人疑心,特意差我兒去陳府告病假,可是他們疑心甚重,昨日這妖怪竟是一路跟隨而去,使我兒根本不敢多說,只告了假便回。今日卻是迫于無奈,已經帶著那女妖怪出門,去邀請他的朋友了……”
周昂聽到這里,心里已經盤算起來。
也就是說,這是一對妖怪,自己殺了一只公的,還有一只母的。
就是不知道那母的是幾品,有沒有什么特殊能力。
而按照陳靖世伯的說法,他們是不敢在城里太過囂張的,所以打算拿陳靖家里的這位世兄所釣餌,去多釣幾個人來吃。
也就是說,無論成與不成,他們今天必回。
這個院子,就是他們選定的老巢,是它們要真的行惡的地方。
所以,接下來,自己必須得趕緊做準備了,得趕在那女妖回來之前,做好應對他的準備!
憑自己?還是出去找些幫手?
這個時候,還沒等周昂考慮清楚,陳靖忽然問:“賢侄,我看你方才竟出手凌厲,莫不是這些年不見你,你學了武藝?還是……學了道法?”
周昂笑了笑,正要解釋一句,話還沒出口,忽然,外面響起了拍門聲。
兩人神情都是一滯。
旋即,陳靖道:“不好!怕是我兒與那女妖回來了!只不知道,是否帶了旁人來。”
周昂瞬間頭皮發麻。
但就在這時,外面卻又忽然有人問:“敢問,子修兄可在院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