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不要說遇到像剛才的黃鼠狼妖那種有強大妖法傍身的家伙了,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九品妖怪,自己都很難說可以打贏。
所以,居安思危,他覺得自己必須盡快積攢能夠跟妖怪正面打的實力,以及經驗——實力提升先放一邊,那個不是想提升就提升的,但要說刷經驗,坐在一邊看一幫熟練工在那里打怪,不正是極好的機會嗎?
總比自己親自上陣跟妖怪打,危險要小多了吧?
…………
六名弓箭手,都手腳飛快地各自躲到高處隱蔽起來。
杜儀小心地拿出三道符,一道貼到了門框的里面,一道貼到了堂屋門口,還剩最后一道,卻又小心地收起來。
有幾個人進來了一趟,聽杜儀吩咐了幾句,隨后又出去了,想必是去負責堵截對方可能的逃走方向了。
院子里還剩幾個人,都各自隱蔽到了屋后、墻角、房內等。
等一切布置結束,杜儀重新打開大門,讓它半敞著。
因為沒有人會去開門了。
等到連這一步都做完,周昂跟高靖和杜儀一起,退回了房間內。
…………
那只雌妖并沒有讓大家等太久。
線報很快傳過來,對方已經進了坊門——一男一女,只有兩個人。
也就是說,陳靖的兒子雖然被迫帶著那雌妖出門去“釣人”了,但最終的結果,居然是一個都沒有釣回來!
按說這不大可能。
陳家至少是父子兩代讀書人,隨便找個什么借口,還能誆不來幾個朋友?
會出現這個結果,顯然只有一種可能,陳靖的兒子就算有機會,也絕不拉任何一個人來!
聽到這個結果,周昂固然很高興,高靖也笑著說:“不愧是竹陂先生的兒子啊!雖生死當前,猶氣節凜然!”
于是周昂順勢就加上一句,“待會兒開戰,請務必保我這位世兄安然無恙。”
高靖聞言當即抬手一指頭頂,道:“我們衙門里的這幾位,都是百發百中的神射,要射中妖怪或許不易,但要迫開他,絕無問題。”
周昂聞言微笑點頭,忍不住心想:“這就是團隊作戰的好處了!”
…………
妖怪很快就來了。
她似乎毫無防備。
也或許她的毫無防備是因為她此刻正滿腔怒火。
雖然因為父親被人控制,陳靖的獨子被迫答應了出門去邀請自己的朋友到自己家里小聚,但真的出門了,真的見到了朋友,他卻居然愣是沒有把邀請的話說出口——父親多年的教導,已經深深地扎根在心里的這個年代讀書人的價值觀,以及其實很明白,就算是把人引來,自己父子只怕還是難逃一死,都使得他雖然不敢在外面大喊大叫地暴露,卻絕不肯拉任何一個人進坑。
與拉幾個人進來,或許會晚死兩天相比,他選擇了今天回去就和自己的父親一起死——因為對他來說,這樣死掉,至少無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