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用那么多幼童的性命來布陣,這個陣法也真是夠邪惡的。
這個時候,又是向來少言寡語的何鐫,居然破天荒地又一次主動開口,道:“我在長安的時候,經歷過一次類似的事情,具體情況,我的等級不夠,了解的不太清楚,據說也是有人在居民區擺了一個這樣的陣,最終,司隸校尉加我們京祝衙門,搭進去三十多條人命,才最終把這個陣給破了。”
高靖聞言深吸一口氣,終于緩緩開口道:“這個陣,就我所知,很少會有人用,就算是那些邪惡的隱秘宗門,也很少用,因為實在是有傷天和。但是,如果是春風會的話,這件事我倒是有幾分把握可以確定是怎么回事了。”
大家聞言,都抬頭看著他,目不轉睛。
而他則緩緩地道:“這是在強行凝筑血魂,來幫助修行者在缺少丹藥支撐的情況下,強行晉升。”
頓了頓,他說:“這是當初春風會臭名昭著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們的教義里,似乎有相關的說明。他們認為修行者走到一定程度,可以依靠血食來獻祭,在一個漫長的周期里,有可能是十幾天,有可能是十幾個月,不斷地按照天罡陣的法門去獻祭,從而獲得更多天地靈氣的注入,來改變自身的層次,最終獲得修煉等級上的提升。”
“現在,咱們無法確認這個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也無從確認陣法是否已經最終完成,只是大概估測的話,這應該是一個時長在十二個月到十八個月之間的大陣。那么,按照我看過的資料,對方要晉升的,恐怕至少是第六階!甚至有一定的可能,如果他們排布更久,有可能是第五階!”
眾人聞言,都悚然而驚。
現在的縣祝衙門里,除了一個周昂,被大家公認為高深莫測之外,實力最高的肯定就是高靖了,但他也不過就是第七階的修行者。
據說他手里有一件法器,一旦有了法器的加持,他大約能發揮出第六階的水準——但是,具體還得看他手里的是什么法器。而且通常情況下,依靠法器這種外力的加持來提升的戰斗力,從本質上跟真正的第六階,應該還是有差距的。
而對方是要晉升第六階還好說,那就說明只要沒有完成晉升,就還只是第七階,但對方如果是要晉升第五階的話,那就……
更何況,現在并不知道對方是否已經完成了陣法,實現了晉升。
而縣祝衙門這邊除了高靖之外,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杜儀和何鐫了,他們兩個都是第八階。
至于大家肯定都會有所期待的周昂……
別人不知道,周昂自己心里又怎么可能沒數?自己非但只有第九階,甚至很可能處在第九階最墊底的水平上。
只不過相比起他們其他人,自己可能是因為從入手修煉開始,所采用的方法就完全不一樣的緣故吧,所以雖然是第九階,但貌似自己手上現在雞零狗碎的東西,還是很有一點的,至少比衙門里的其他幾個九階要強。因此不吹不黑的說,自己的實力大概并不比絕大部分第九階的修行者差。
但也僅止于此了。
上次對上那個玉蘭宗的幻術師,自己幾乎完全憑借著出其不意的方式,從頭到尾死死地咬住,這才最終成功地將一個第八階的修行者擊殺。
而且對方是個幻術師,很可能反倒在過招硬碰硬上并不太擅長。
如果是一位正常的普通的第八階,自己都未必能贏。
所以這個時候,問題就又回來了:就憑縣祝衙門這邊的這些人、這一點實力,想要去硬吃那邊,根本就吞不下去,反倒可能被崩了牙。
但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存在,知道了這邪惡陣法的存在,且已經大致猜到對方很可能即將完成甚至已經完成這個邪惡的陣法,又怎么可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