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之際,師父沒有什么可以送給你的。”
說話間,他從懷里摸出一面小小的銅鏡,遞過去給周昂,道:“此小鑒,為師隨身許多年,權且送給你,做個留念。此物可以正衣冠,可以知興替,可以明得失。善存莫失。”
周昂接過來。
就是一面小小的銅鏡,鏡面大約巴掌大小,通體皆為赤銅所鑄,鏡面磨得光可鑒人,而且是正反兩面不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規整的圓盤,下方有一個小柄,也是一體鑄成,握在手里小小巧巧。
初初看時,它周身上下似乎并無絲毫的紋飾,但仔細去看,卻覺得它手柄上似乎有些復雜莫名的細密波紋——稍一深看,便有目眩神迷之感,嚇得周昂趕緊收回目光。
“這……這……師父……”
“子修,好好修習你的大衍術,好好守護你想要守護的東西。”
“是,師父。可是……”
“子修,別矣!”
“呃……師父……”
話還沒出口,面前的徐甫忽然消失不見了。
周昂懵了一下,伸手過去,在他站的地方晃了幾下。
確實走了。
他攤手——這就走了?
這時候,他覺得腦袋有點疼。
實在是剛剛過去的這一夜,一下子涌進來的信息太多了些。
又看一眼手里的小鏡子,他暫時顧不上琢磨它,隨手先收到懷里,然后敲了敲腦袋——不行不行,似乎師父他們是真的要走,而且是馬上要走,我不能再繼續這么懵逼下去了。
趕緊!趕緊!趕緊!
周昂,這是你的師門,你才剛入門一個月,前后見了自己師父兩面,加一起不超過十個小時,忽然你的師門要集體搬遷了,你卻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以及為什么非走不可,而且師父臨走之前還告訴你,要你接班,繼續守護天下——我才第九階啊,我拿什么守護啊!
我不能繼續懵逼了,我至少得追過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師父不說,可以問鄭師叔嘛!
說是師叔,其實他反倒是更像自己的師父才對吧?
好歹大家一起相處了三十多天了,關系明顯更親近也更隨意了許多。而且自己周身上下幾乎所有的本事,其實都是鄭師叔教的,反倒是自己真正的師父,從頭到尾什么都沒教過,只帶著自己出去裝了兩次逼,而且都是他裝逼我看。
實在不行,還可以問問小敖春。
我們的關系明顯更近,他光是吃我的炒豆就吃了好多。
呃……等等……等等!
有些東西從腦子里一閃而過,周昂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一些什么,但一時半刻,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和思路實在是太多了,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漏掉了什么——愣了好一陣子,他才忽然腦子一白。
“大衍術?這是什么東西?師父說我修習的功法……叫大衍術么?”
大衍術?
聽起來感覺很不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