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王果要測一個“江”字的人,當然就是周昂。
此時他聞言不由大奇,笑著問:“閣下從何處算出我是官人?”
然而此時王果卻是目露異彩,驚訝之中似乎還帶著些驚喜,竟是不答反問:“客人是縣衙的書辦,還是太守衙門的書辦?莫非你們要建房子?”
周昂笑笑。
這個問答游戲還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這個王果,算出自己是衙門的官人身份之后,居然沒有表露出絲毫的、哪怕是一丟丟的慌亂與閃躲,反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要知道,他昨天可是剛剛一手策劃了三起連環案,在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先后殺掉了兩家五口人!
但他沒有絲毫的心虛,或慌亂。
這讓周昂覺得更加有意思。
于是,他笑著道:“我寫的這個‘江’字,是靈江的‘江’,是跳江自殺的‘江’,閣下覺得,該怎么解為好?”
這一次,王果聞言終于愣了一下,隨后他深深地看了周昂一眼,卻又很快笑起來,坦然問道:“這么說,客人是來捉拿我的不成?”
這話一出,周昂頓時覺得,這個對話似乎越發的有意思了。
于是他笑道:“其實我很好奇,你這么做,似乎沒有任何的動機,你這個人,城里城外人稱活神仙,你活得那么逍遙自在,繼續這么下去不好嗎?為何要做這等事呢?這等事情做下,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王果聞言再次露出那種奇怪的微笑。
有些訝異,又莫名地有些恬然祥和的感覺。
很奇怪。
就像昨天晚上周昂在靈江的大堤上回溯時,看到他當時露出的笑容一樣奇怪。
他道:“看來你知道很多東西?我自問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也不可能有人聯想到我身上,你是從哪里知道我的?”
周昂道:“你應該是很擅長操控人心之術,對吧?不過我估計你現在沒那么厲害,還達不到操控人心的程度,那應該是叫什么?傀儡術?”
周昂的話還沒說完,那王果卻已經開始道:“我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到處找街坊上門問話,當時也問我了,但我回答的應該是一點漏洞都沒有吧?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情里有我?”
偏偏周昂也沒停,而且下一段話又接上了。
于是,兩人竟是開始各說各的,似乎根本不在意對方是否回答,甚至也不在意對方是否能聽到,而只是要把自己心底的疑問說出來。
周昂在問:“那霍大郎與你有仇嗎?還是杜二一家與你有仇?按說你一個修行者,不光有一定的法力,好像還挺高深的,不該與他們有什么仇怨吧?”
與此同時,王果也在問:“我發現你這個人身上似乎籠罩著層層迷霧,我看其他人的時候,雖然也看不真切,但多少總能觀其大概,偏偏在你身上,我竟看不到你絲毫的運程?為什么?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全然看不到絲毫運程的人?莫非是你做了什么遮掩?才讓我什么都看不到?”
周昂道:“千萬別告訴我,你聽煩了杜家婆媳吵架,所以才決定操縱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