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苦讀,讓周昂不由得感慨,前任那位周昂留下的文章底子是真好。
他上輩子也就高中時候的歷史課本,是最后接觸的歷史了,等上了大學之后,就徹底跟這一塊兒毫無聯系,充其量在網上看幾本穿越歷史而已,自然也就談不上什么歷史功底,按說他去看這種原文不加絲毫注釋的史書,是應該很吃力的,但昨天晚上一口氣五卷《漢書》看下來,他卻覺得很是愉快。
全仗著前任周昂留下的雄厚的古文功底,使得周昂在這些古代史書的時候,沒有在句讀、文意等基礎方面遇到任何困難,也使得這種,變成了一種純粹的尋幽探秘的愉快之旅。
收獲了很多知識,了解了很多歷史,提煉了很多疑問。
第二天早上被熟悉的雞叫聲吵醒的時候,周昂也并沒有絲毫困乏的感覺,相反的是,因為昨晚的收獲,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越發的耳聰目明了一些。
他醒來后穿了衣服推門出去,陸進為他打來了洗臉水,待梳洗罷,廚房里陸袁氏也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于是周昂到后院去同母親妹妹一起吃飯。
新家新氣象,母親和妹妹好像也都睡得不錯,精神都很好的樣子。
等到把碗筷全都布置好,陸袁氏出去到廚房里同陸春生陸進一起吃飯,這邊就只剩下了一家三口,如同往常一樣吃起了早飯。
吃飯的工夫,周昂隨口說起今天上午的安排:他打算帶上陸家爺倆一起,去到牲口市看看,買頭拉車的牲口回來,然后再去買一輛新車。
反正他在縣祝衙門那邊的工作,是一天只上半天班,上午去做這些事情,并不耽誤工作。
周蔡氏沒有反對,只是叮囑了一聲,叫他有錢也控制著花。
周昂笑著迎了。
但是等到吃完了飯,周昂擦了嘴要起身的時候,周蔡氏卻又忽然把他叫住了,等周昂繼續坐好,她忽然就問:“昨天那位蔣家夫人說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周昂有些頭大。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跑到周家找周蔡氏來提親的人家不少,但周昂看母親的意思,似乎是都不曾在意,但昨天蔣耘夫婦過來,母親卻好像是一下子上心了,昨晚吃飯問了一遍,周昂本以為搪塞過去了,沒想到今天早上又問。
想了想,周昂道:“母親……那么著急嗎?我才只有十八歲!”
周蔡氏聞言應聲道:“早該著急了!以前實在是急也急不來,你不曾見罷了,背地里,我是托過不少人幫忙說親的,只是當時咱們家境就是那樣,條件稍微好些的,咱們實在是高攀不上,條件差一些的,莫說你,便是我都覺得不免委屈了我兒,是以這才始終沒有什么動靜。”
頓了頓,她道:“好不容易現在你有了出息,咱們又搬到了這種地方,而且這是憑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倒比那些靠著爹娘的還要顯得越發出挑些,此事自然不該再拖!你不要覺得此前那么多人提親,我都不曾在意,就以為我也覺得此事不急。這實在是因為此前我托的那些人,都只能牽來那個家境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