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妖是茉莉花,植物,化形出來可以到處跑,卻不能離開本體太遠,而且她的本體還不好移動,于是吃光了這戶人家之后,她施展自己的法術,自己把自己賣給了另外一戶人家——可想而知,她花枝妖艷,不愁賣。
而關鍵的是,這么一戶人家就在三年的時間里陸續被她給吃掉了,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最后居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連鄰居也只知道這戶人家在兩三年的時間內敗落了,先是陸續遣散奴仆,后來更是闔家搬走了。
第二戶人家,也差不多是這個待遇。
而且到了這個階段,她自認為已經摸清了人類社會的虛實,所以行事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于是在那幾年的時間里,這戶人家的名聲在街坊中流傳得很是不好——街坊中無論奴仆還是主人家,大都知道這戶人家有個招蜂引蝶的妖艷小娘子,生性極為葷腥不忌,只要是個男的,稍一勾引便能成事。
可想而知,在那些年里,她吞下了不少好色之徒。
后來一直到第三戶人家又被她吃光了,她改頭換面,正準備再次故技重施,卻被一個老書袋忍無可忍,一怒告上了縣衙,說鄰居有女子勾引他兒子,非是良家,且有傷風化,縣里無可奈何,發派給衙役們去踢人,衙役們則是本著去勒索幾個零花錢的心態登門,結果送了命,這件案子才忽然暴露。
至于抓捕過程,反倒沒什么好說的。
這花妖雖然當時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階,惑心術也越發厲害,但專業人做專業事,她又沒有太多刀劍拳腳的本事,最終被順利拿下。
這案子,初讀感覺跟黃色似的,但仔細一算就知道,前后十年,這里面埋葬了三個家庭,一共超過四十條人命,堪稱字字帶血。
周昂一邊看著自己手里的檔案,一邊順耳朵聽杜儀和陳翻在那邊討論了幾句案情,隨后就聽杜儀譬解道:“給你看這樁案子,主要是想叫你知道惑心術的厲害。然而,你須知道,這惑心術雖是妖法,其實卻也只是萬般法術中的一種。”
“法術是什么?就是修行者對自己體內靈氣的派遣調度和使用而已!”
周昂聽到這里,不由得一下子支楞起耳朵。
哎……不對呀!這跟鄭桓師叔說的可是不一樣。
雖然山上那座破廟和鄭師叔敖春他們已經“走”了許久,但鄭桓師叔當初的教導,周昂可是一字一句都還清楚地記著呢。
他記得鄭師叔當初清楚地說過,修持之人除了吸納天地靈氣修煉之外,在使用靈氣上,不外乎四種方式,分別叫:身、器、咒、靈。
說白了,所謂法術,其實是一個太過模糊的概念,在“器”中,它當然是被大量應用的,但“咒”算不算法術?周昂理解是算的。
而如果只說狹義上的法術的話,劉瑞劉叔玉的火焰術,馮善馮孟秋的召喚巨石,王果的攝魂術,趙忠的**術,顯然都是。
但是……可能是先入為主的關系吧,總之周昂覺得法術這個概念太過模糊了,遠不如鄭師叔“身、器、咒、靈”的分類,來的清楚分明。
可惜自己只跟著鄭師叔學了三十六天,師父那邊更是一點都沒教,所以這四樣里頭,自己一直都在堅持修煉,并且用靈氣來煉體,算是做了“身”這一部分,“器”的話,也算勉強開始通路子了,但“咒”就至今沒使用成功過,至于“靈”,就更是暫時想都不敢想,因為鄭師叔說過,那個最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