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把懷中的銅鏡取出來,在手掌里摩挲著,他又習慣性地開始每日的對話功課——
“鏡子兄,你說這事兒,是子義和大金走眼了,還是那魯大員自己嚇自己?”
“要是真沒有什么事兒還好,你說,要是魯大員家里真的進了一只狐妖,或者是被什么狐妖給盯上了,我答應了要去反而沒去,不會害死他吧?”
“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不會說話……我就是瞎念叨幾句,萬一哪天你想說話了呢?對不對?”
說著說著,他越發覺得心里難安,猶豫再三,嘆口氣,還是覺得已經許了人的事情,就算什么都發現不了,也該過去守這一夜,不然心里這一關實在過不去。
于是他干脆起身,把已經脫了的外衣重又穿起來,長劍不便,不帶了,將鏡子、竹牌和那把被他命名為“桃夭”的匕首,以及衙門里派發的另外一把短劍都帶上,到最后又把腰牌在腰里系好了,給陸春生打了聲招呼,也拒絕了他要陪同的意思,只叮囑他守好門戶,便獨自出了門。
那魯大員此前把他家的地址一再念叨,直若魔音灌耳,周昂就是相忘,一時間也還沒來得及忘掉呢,至于宵禁之事,他有腰牌在身,更是不怕。
而且,他也沒打算老老實實地走坊門。
以他現在的煉體進展,那翎州城的城墻都早已攔不住他,更何況只有四五米高的坊墻!于是出了家門之后,他一路飛奔,時而躍墻而過,時而飛檐走壁,倒是第一次開始體會起了夜行俠的感覺。
再加上他還有“夜能視物”的能力……還蠻爽的。
辨認著位置,到了那魯大員的宅子附近時,周昂就已經進入了觀想狀態,輕巧地躍上墻頭,尚未沿到第一進院子的房頂時,周昂就已經聽見了那魯大員的嗓門,等到了房頂,他低低地俯下身子,用心地將這座同自己家差不多格局的兩進小院打量了一遍,沒有發現絲毫不對勁的地方,便放心地在屋頂坐下來。
反正天氣熱得難捱,自己就權當是跑屋頂上來吹吹涼風了。
他心里正這么安慰自己,卻忽然覺得懷里似乎有些不對,當即伸手去摸時,卻感覺懷里那鏡子,似乎是熱了一下。
就這一下,周昂微愣,隨后當即便提起了精神,再不敢有絲毫消遣之心。
“看來這魯大員不是自己嚇自己?他家里真的有些不對勁?”
左手握住短劍,方便及時拔出的同時,周昂忍不住心想:“鏡子兄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在提醒我附近有情況,讓我注意?還是在示警?”
“莫非它覺得,我現在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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