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東西沒了,呂著也死了,還拿什么吊住李銘?
呂家的喬遷喜宴,就在兩天后,這下子喜宴不用辦了,發喪吧!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周昂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后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去看看李銘現在在哪里,跑了沒。
還好,鏡子的視野很快就鎖定了他,這家伙還在江邊優哉游哉的釣魚呢,顯然他還不知道呂著已經身死這件事。
也就是說,他并非此事的同謀,而且尚不知情。
那事情……至少是抓捕李銘這件事情,就尚有可為之處!
…………
呂著之死,驚了所有聽到消息的人一大跳。
但一直到下午,隨著高靖從郡祝衙門那邊參與議事回來,縣祝衙門這邊的眾人,才算是搞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大致始末。
殺人者的確就是那個雷震,郡祝衙門和太祝寺那邊,都有相關高手,可以清楚地證明這件事。只不過,這個雷震,本名其實叫韓震,太祝寺那邊關于他的資料,據說有厚厚的一摞,因為他是眾所周知的春風會高層之一。
只不過在這件事情里,誰都沒有料到,他會心甘情愿地“落”到縣祝衙門這邊,而且也審過了,各方面的定位都很清楚,只是春風會的一個小蝦米,而且把他轉押到郡祝衙門的大牢之后,這一個多月里,他表現很正常……
所以,他就這么瞞天過海的在大牢里憋了一個多月之后,猝然出手,擊殺了呂著,奪走了他隨身攜帶的那件法寶,并且第二天早上,還通過幻術幻化成呂著的模樣,大搖大擺的騙開了牢房的大門,跑掉了。
據說,太祝寺那邊的高手進行了“回魂”,還原了昨天深夜他殺掉呂著的全過程——呂著身為第六階的修行者,又隨身帶著一件很厲害的法寶,卻連一分鐘都沒撐過去,當整座大牢都已經被那韓震的大型幻術所遮蔽,就連他的法器,都沒有派上多大用場,而當時同處大牢之內的其他犯人,也無人察覺,他就已經被韓震給干脆利落的擊殺了。
過程快得嚇人,也簡單的嚇人!
高靖頗為無奈地道:“這件事的罪責,咱們衙門同郡里,一家一半。從上到下的所有參與了當初雷震一事的人,統統扣除部分功勛。不過還好的是,呂家來了一位少爺一位小姐,雖極為悲慟,但他們并沒有要怪罪咱們兩級衙門的意思。甚至于,那位呂家小姐還當場就表示,愿意繼續配合太祝寺和咱們,繼續做餌,幫忙把李銘給釣上來,為此,他們呂家會暫時不發喪……”
這是個很明智的思路!
李銘不死,對呂家來說,尤其是對于失去了呂著保護的呂氏來說,就始終有一柄利劍懸在頭頂,更何況,如果李銘知道呂著曾經一度投靠了官方修行者試圖算計他,那按照通天教的一貫行徑,滅門之禍怕是也要近在可期了。
應該說,那位拿主意的呂家大小姐,是個相當睿智,也相當有決斷的人了。
這個時候,周昂猶豫了一下,道:“縣祝,郡里的大牢那邊,我們還能去看看嗎?”
高靖搖頭,“尸首已經被轉移,犯人從頭開始逐一清查,現在,不是郡祝衙門內部的人,誰都不好進了。”
周昂聞言嘆了口氣。
最近這二十四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頗覺無力。
甚至于,這二十四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比當初面對那夜里忽來的狐妖,比當初差一點兒就要被王果那自己的一魂一魄給攝走,還要讓他感覺更無力。
這種從頭到尾無力參與進去,無力影響到事情一絲一毫的走向,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手得手之后揚長而去的無力感,讓周昂頗覺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