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可是很熟悉啊!
蔣耘蔣伯道家里的娘子杜氏,就是翎州杜氏的偏支出身嘛!曾經的,自己還一度以為自己快要跟這個翎州杜氏結親了呢!
只是,這翎州杜氏雖說不是什么太過顯赫的名門,卻仍然瞧不上自己而已。
這么說的話,隔壁坐的居然是自己的小舅子?
呃……也不對,只是差一點成為自己的小舅子而已。
這時候,他不由得抬頭瞥了那漢子一眼,然后扭頭看向席首的高靖——高靖此刻正側過腦袋去,聽杜儀在說著什么。
周昂的聽力、嗅覺這些五官,在沒成為修行者之前,就已經算是好的出奇,這時候刻意想聽,當然就把杜儀小聲說的話都清楚地捕捉到了——
“不是什么高門大姓,但也出仕過,在本地,勉強算是有些名號,稱名門卻是有些吹牛了。其家主名杜冕,隔壁坐的,可能是他的兒子吧!”
這下子高靖心里有數了。
說來不是吹牛,只要不是在官方修行者自己的體系之內,在對外來講,整個翎州郡地面上,可能也就本地太守,在翎州縣祝衙門這邊,是多少有些面子,讓高靖輕易也不愿意開罪的,畢竟人家是封疆大吏嘛!
但除了太守衙門之外,莫說你一個小小的本地門戶,就算真是名門,官方修行者也一樣不用鳥你是誰!只是大多數時候,大家跟妖怪們啊,跟那些狡詐的隱秘宗門們斗爭慣了,早已習慣了風高浪急的驚險刺激,實在是懶得搭理尋常的這些人,所以一般情況下就能省一事便省一事就是了。
于是,高靖咳嗽一聲,淡淡地道:“既然也是本地名門出身,就不與你計較了,莫要擾了我一班兄弟的雅興,你自去吧!”
這個態度,對于高靖來說,已經是相當的息事寧人了。
周昂偷眼瞥那漢子的形貌,似乎是有點準備借坡下驢了,但偏生就在這時候,隔壁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卻是道:“何轅,怎么沒聽見動靜啊?問清楚是誰了沒有?問清楚了就給我打!”
這一嗓子喊出來,不但那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漢子頓時被架到了火上,就連高靖的臉色,也是頓時一沉。
周昂卻是不由露出笑容來:嚯!我小舅子挺能作死啊!
啊呸!他才不是我小舅子!
“陸進!”
搶在所有人之間,周昂竟是忽然開了口。
今晚是陸進的人生中第二次喝酒,而且是在中午剛剛喝了一點之后,這會子不免有點暈暈乎乎的,又乍逢事變,正懵逼呢,忽然聽見這一聲,都沒有過腦子,他下意識的反應,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身長九尺有余啊!
宛若一座小山也似!
他看向自家少爺,說:“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