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和前輩,到了。”
就在摯和還在跟車里的造冰陣較勁的時候,前面傳來洛俗秉的聲音。
散了探測法術,捏個造物術把馬車底盤挖出來的大洞修好,刻有造冰法陣的盤子放回原位,再四下掃視一圈,沒有遺漏,摯和搓搓臉,讓自己努力保持面無表情,整整衣服,掀開了簾子。
洛俗秉正牽著韁繩,立在車下,注視著這邊。
摯和對她點點頭,跳下車駕。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高門,至少七米,上面掛著牌子,龍飛鳳舞寫著兩個大字——“洛府”。
大門占地頗廣,排四輛小轎車也就是八個馬屁股不成問題、旁邊是同樣高得驚人的圍墻,四五米的樣子,也不知在防備什么。
女官見摯和下了車,便放了扯住的韁繩,到正門旁的小門房敲了敲,從腰間取了個牌子亮了下,隨后側門便打開了,一個十四五的半大小子跑出來,跟著洛俗秉過來取了韁繩,趕著馬車走了。
摯和全程聽了個清楚,這位宮中女官擺明身份,講摯和的身份,并以腰牌為證明,隨后門房里的人通報,那半大小子是馬僮,將馬車趕到馬棚的。
很快,在一陣厚重的軸承摩擦的低沉聲中,洛府正門緩緩打開了,以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人為首,十幾位衣著華貴的洛家人依次迎了出來。
“前輩蒞臨洛家而未能遠迎,實是怠慢,晚輩洛群錚,現任乘王,請前輩責罰。”
“請前輩責罰!”
一群人齊刷刷地低頭行禮,姿態擺得極低,似乎是為洛傲天的命令而惶恐,又似乎是因為摯和天命境的修為而震顫,一副任君施為的樣子。
然而摯和明白,這世界上,除了父母,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給予,付出總是在謀求著回報,要么是追求金錢,要么就是追求權力,亦或是很單純的饞人家身子。
權利與義務不統一,付出與回報不對等,那么就表示某些地方出了問題,這絕非正在享受不平等好處者們應該洋洋得意的時候,正相反,這是最應該清醒和警惕的時候:
若坐視這種不平等繼續發展下去,那么便會像火山積蓄能量一般,直到某一刻突然爆發,等到那個時候,人類歷史中最暴力的利益重新分配方式便會出現——戰爭,所有人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直到社會資源被正確的分配。
如果仍未達到正確,那么戰爭只是被按下暫停,很快便會卷土重來,非得把某些人打疼打醒,學會控制自己的手才會為此畫上句點,舉例的話就是一戰與二戰。
作為第三次全球利益重新分配后成長起來的第一代,摯和對其中關系非常明白。
所以他依舊面無表情,只回答了兩個字:
“不必。”
隨后便是在一大票人的簇擁中往進走。
乘王:“前輩您看,那便是‘芝蘭玉樹’,當年晚輩祖上是太祖第三子,隨太祖征戰,拓土有功,被我朝太宗賜府,賞萬金,奇珍異寶無數,而這玉樹便是那時所種,與洛家同歲,已有六千七百年樹齡,乃當今天下樹齡最長的一棵玉樹,十年開花,十年結果,十年蘊靈,成熟之后一枚‘芝蘭果’堪比千年靈草,且極是味美,入口即化,靈氣蕩于齒遭留香七日不散。”
所以你們從來都不刷牙的嗎?還是說吃完這個就舍不得刷牙了?
噫,不管怎么想都好惡心!
摯和內心吐槽一句,維持著面癱臉不變,同時開始將注意力投放到另一個問題上——
自己在那空間中究竟過了多少年?
聽這位乘王介紹,即便無視一個大規模人口聚居地形成需要的漫長時間,這地方也起碼有人住了六千七百年,可這和他從“師父”那里得到的信息完全不符,說好的絕地呢?是記憶錯亂導致信息錯誤?還是...
需要更多的信息輔助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