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不甘心屈居人下,但他知道百曉生絕不會看錯。
呂鳳先一定是毀了自己的銀戟,然后練成了一種更可怕的武功,這才重出江湖。
郭嵩陽道:“那是什么讓你又過活過來了。”
呂鳳先慢慢舉起右手道:“就是這只手。”
他指甲修剪的很干凈,皮膚也很光滑,很細。
但若是仔細瞧去,卻能夠發現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的膚色與別的地方不同,帶著奇特的光彩,不像是血肉骨骼組織而成,而像是某一種奇特的金屬所鑄。
呂鳳先并沒有什么奇特的舉動,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卻突然間沒入桌子里。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連杯子中盛的很滿的酒,都沒有溢出來。
這不像是手指,而更像是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
“不知道這只手算不算兵器,不知道能在兵器譜中排名第幾。”
郭嵩陽淡淡道:“排名第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兵器要對付的是人,而不是桌子。”
呂鳳先冷冷的笑了笑:“在我眼中,世上絕大部分的人都是桌子。只要那么寥寥幾個人不是,你就是這幾人之一。”
郭嵩陽笑道:“比起當桌子,我還是喜歡當人。”
呂鳳先嘆道:“今日有幸遇到嵩陽鐵劍,本來無論如何也該請你品鑒品鑒我的武功。但奈何今日已約了一個對手,一個令呂某萬萬不敢大意的對手。”
郭嵩陽忽的道:“莫非,你的對手是太玄神君李君逢?”
“不錯。”呂鳳先神色一動:“莫非你今天來此地,也是……”
郭嵩陽道:“不錯。”
呂鳳先道:“三人前他給我送的戰帖。”
郭嵩陽道:“我是在五日之前。”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計較。
這夏云墨當真狂妄自大,竟是要一日之中與他兩人對決。
呂鳳先道:“這一次,我看還是郭兄先請。”
郭嵩陽道:“哦,這是為何?”
呂鳳先冷冷一笑道:“我若是先與太玄神君交手,便沒有了郭兄出手的機會。”言下之意,已是十拿九穩。
郭嵩陽道:“嘿,我向來是劍下無情,還是呂兄先請。”
“郭兄請。”
“呂兄請。”
“……”
“我看,還是你們一起上算了。”
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這縹緲,虛無、又帶著幾許嘲諷的意味。
兩人尋聲望去,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然出現在百丈開外。可他的聲音卻是那般清晰,仿佛就在耳邊一般。
那一人影“緩慢”的行走著,速度卻當真不慢。
先不過指節大小的身影,兩三個呼吸后已是拳頭大小。又是兩三個呼吸后,這人竟已在五丈開外。
好高明的輕功。
這兩位大高手終于瞧清了這位稱雄武林的太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