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咪咪道:“從你出了糞坑,我就一直在你身后……”
江玉郎道:“那你……為什么……”
蕭咪咪柔聲道:“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地宮下面究竟藏著的是陷阱,還是寶物。還好,總算有你這么懂事的一個妃子乖乖的幫我探路。”
江玉郎身子剛剛一斜,哀求道:“既然我幫你探路,那……”話還沒說完,只見蕭咪咪在他面前一晃,就已點中了他的穴位。
蕭咪咪溫柔的走到江玉郎面前,從江玉郎手中取下一個小瓶子,那瓶子中有著紅色的液體,其紅如血,一看就予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消說,這自然是江玉郎中從錫屋中帶出來的毒藥。
她溫柔的摸了摸江玉郎的面龐,笑道:“你這壞孩子,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比狐貍還狡猾,又怎么能不防備著你呢?”
江玉郎不能開口說話,肚子里已將蕭咪咪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但他的眼神卻是那樣的可憐,神情是那樣的無助,就像是在外漂泊了三天沒有找到食物的野貓一樣。
啪、啪、啪、啪!
蕭咪咪卻是連連賞了他四個耳刮子,一巴掌比一巴掌重。而蕭咪咪的表情更是惡心到了極點,還作勢干嘔了兩下。
“你的眼神實在是太惡心了,不得不說,你們江家父子兩,一個比一個會演,一個比一個惡心,你們若是跑去戲班子,本姑娘一定給你捧場。”
江玉郎再也裝不出可憐的表情,只是狠狠的看著蕭咪咪,那眼神就仿佛是毒蛇一般,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蕭咪咪卻溫柔的笑了,又拍了拍他的臉頰道:“不錯,這才是應該屬于你的表情,一下就好看得多了。”
她不再理會江玉郎,她的心開始完全貫注在這屋子里的東西上。
她將這里每間屋子都仔仔細細的搜素一遍,那種仔細程度,簡直就像是個又嫉妒、又吝嗇、疑心病又重的妻子搜查她丈夫的口袋一樣。
然后,她的眼睛發了光,臉上也發了光,身上還發著光。
她現在身上穿滿了各種珠寶首飾,亮閃閃的一片,那本淡黃的絹冊也被她捧在懷里,親了又親。
蕭咪咪吃吃的笑個不停,喃喃道:“心肝呀心肝,我有了你,害怕什么!今后天下第一的高手是誰?那就是我,蕭姑娘,蕭咪咪。”
江玉郎的眼睛盯著她手里的絹冊,幾乎已冒出火。但很快,江玉郎的眼睛就不一樣了。帶著驚訝和狂喜。
因為他發現,這蕭咪咪的臉在發青,青的可怕,那是中毒了的象征,而蕭咪咪自己卻也沒有半點察覺。
蕭咪咪笑靨如花,翻看著那書冊。
忽然,絹冊中有一張薄薄的紙箋掉了出來。
蕭咪咪皺了皺眉,拿起紙箋一看,這上面有一排字,她只看了一眼,就已嚇得魂飛魄散。
“珠寶上沒毒,秘籍上沒毒。但若碰了珠寶,又碰秘籍,那就是劇毒無比。”
這下毒的手段,赫然和她當初對付夏云墨兩人一模一樣。
蕭咪咪雙腿一軟,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好狠的心,好狠的人。”
到了這時,她終于察覺到自己被下了毒。
而且,她也是下毒的大家,她對自己稍微診斷一番,便知道已是毒入心脈,藥石無醫。
“哈哈哈,想不到我蕭咪咪這輩子把那些男人當狗一樣耍,今日竟是載在了一個男人手中,可笑,可笑。”
她渾身發顫,全身的力氣和生命都在慢慢的流逝。回顧這一生,卻又并沒有半點遺憾之處,反而暢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