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青年道:“至于這里,不過是個暴發富罷了,只是把富貴堂皇的東西堆積在一起,庸俗到了極點。”
這句話說出來,莫說是這屋子的主人了,就算是陸小鳳和薛冰也牙癢癢。
可這蛇王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重重的咳嗽起來,面色煞白,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慌之意。
他自然認出來,那白衣青年是平南王世子。
別人都說五羊城有兩個王,但那不過是無知之輩的可笑言語。
平南王是王爺,是大勢所至,代表了整個大明王朝。
而他這蛇王只不過是個躲在暗處,比較大一點的老鼠罷了。
蛇王勢力之所以如今還存在,一方面是蛇王懂得分寸,明白什么是該碰的,什么是不該碰的。
另一方面,則是五羊城的三教九流,也需要一個“王”來引導,不然就會更加混亂。
但若是平南王府愿意,隨時可以將蛇王碾死,再重新為這些“三教九流”扶植出一個新的“王”來。
可以是“狗王”,也可以是“豬王”……
平南王世子笑道:“我平日里多是學習劍法,對于這方面倒是沒有多少研究。李兄,你乃“日月居主”,百般技藝,皆有涉獵,皆為精通,不如今日讓我看開開眼界。”
“好,你稍等。”
夏云墨捏著下巴,端詳著這個房間。
過了片刻之后,他方才舒展眉頭,嘴角也溢出一絲微笑,不斷擺動房間里的字畫、杯、盤……
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他才停下手來。
“好,好,李兄這一手當真是妙極了,妙極了。”
平南王世子眼前一亮,這房間看似沒有多大的改變,但若是仔細去看,卻會發現房經過了夏云墨的調整后,飾物的位置、距離、大小無不配合的恰到好處,教人生出渾然天成的感覺。只是站在這房間中,就能夠感覺到舒適。
夏云墨笑道:“其實也算不得什么,我不過是將武學之道融入其中罷了。”
“武學之道?這擺弄一下飾品,也算作武學之道?”
“正所謂“天法道,道法自然”,以人為師,自然是比不過以天地為師。這天地萬物,無一不是造化,無一不是武功絕學。寫字作畫、插花園藝雖不過是消遣之藝,但若能天賦異稟,亦或者技近乎道,那么也能從中領悟出武學真諦,反推亦是如此。”
平南王世子拊掌笑道:“好想法,那我以后一定多出去走一走,瞧一瞧。”
夏云墨走到薛冰面前,笑著道:“剛剛聽姑娘想要找人說說話,喝喝酒,不知在下可有此榮幸?”
“為什么我要和你喝酒、說話?”
薛冰似乎極其害羞,只說了一句話,臉蛋就更紅了。
夏云墨笑道:“因為我有舌頭可以說話,有嘴可以喝酒。”
薛冰咬了咬紅潤的嘴唇,低聲道:“可滿大街的人都有舌頭說話,都有嘴可以喝酒?”
夏云墨道:“可像我這樣的英俊瀟灑,風趣幽默的人卻實在不多。”
薛冰還是低著腦袋,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只是用余光瞥了陸小鳳一樣,想要看看陸小鳳是什么表情。
陸小鳳居然還沉得住氣,只是微笑的看著兩人。
“莫非,你喜歡的是陸小鳳?”
不待薛冰回答,夏云墨搖頭一嘆,似乎很是惋惜道:“真是可惜,這么漂亮的一個姑娘,年紀輕輕的眼睛就瞎了。”
薛冰輕啐了一聲,羞紅著臉道:“你才眼睛才瞎了哩?”
夏云墨道:“我說姑娘瞎了,也不是沒有原因,姑娘最多不過雙十年華……”
“我還不到十八歲……”薛冰紅著臉道。
“好吧,姑娘你還不到十八歲,陸小鳳卻已經三十多歲了,簡直都可以做你父親了,而我的年齡和你差不多。”
“陸小鳳是個江湖浪子,身上有時候連一壺酒都買不起,而本人恰恰與他相反,無論吃穿用度,皆是世上最頂尖的。只要我愿意,隨時可以取出大把大把的銀子。”
“我武功也實在不錯,絕不比陸小鳳差。說不定等我再闖蕩江湖一段時間,這四絕宗師就要變成五絕宗師。”
“你不去抓住我這華美的鳳凰,反而抱著一只小雞視若珍寶,不但是個瞎子,還是個傻子、白癡。”
薛冰怔了怔,忽的嫣然一笑道:“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