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場氣氛非但并不活躍,反而十分僵硬。
坐在主家席臉孔瘦長的男子冷冷道:“你們先出去。”
五名年輕美麗的妓女齊齊愕然,卻也只能聽令,低頭走了出去。
她們剛走,小花溪的大老板察知勤昂然步入,抱拳道:“各位請賣小弟一個薄面,秀秀小姐今晚的確是無法分身。”
面孔瘦長的男子冷哼一聲,以示心中的不滿。
他冷然指著坐于右側一位五十多歲,面容威嚴,中等身材的男子道:“陳令方兄來自武昌,當朝元老,今日更接得皇上圣旨,這幾日便要上京任職,今日特來此處,希望能與憐秀秀姑娘見上一面。”
察知勤面容不動,禮貌性的喝陳令方客套了兩句。
臉孔瘦長的男子不悅之意更濃,一口氣介紹道:“夏侯良兄乃陜北“臥龍派”新一代出色高手,洪仁達兄“雙悍將”之名,響徹蘇杭。兩位都是慕秀秀姑娘之名,央小弟安排今晚一見憐秀秀,察兄你說這個臉我是否丟得起,而且今日之約我沙千里七日前便已和貴樓訂下。”
察知勤將目光放在最后一人身上,道:“這位是……”
那人微微一笑:“本人西寧“游子傘”簡正明。”
察知勤心中微震,這五個人身份無不是顯赫之輩,平時真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特別是那瘦臉漢子,此人喚作沙千里,乃西寧派四大高手之一,而西寧派乃當今武林最受朝廷恩寵的派系,這些日子就是為了沙千里對憐秀秀的狼子野心,讓察知勤傷透了腦筋。
陳令方忽的道:“察兄將三樓封閉,不知是招待何方神圣?”顯然,他看出來了憐秀秀一定是三樓陪其他客人了。
察知勤面上露出為難之色。
沙千里冷哼一聲:“若察兄連此時也吝于相告,我沙千里便會見怪察兄不夠朋友。”
這兩句話語極重,一個不好,便是反目成仇之局。
“叮叮咚咚”
忽然箏聲悠悠從三樓傳下,這聲音就好似一道細細的涓流,順著眾人的毛孔,直達五臟六腑,洗地心靈,將凡塵俗世統統拋去,俗念頓消,只是忍不住凝神靜聽。
節奏漸急漸翻,眾人腦海里已升起驚濤裂岸,浪起百丈的景象,潮水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人事不斷遷變,天地亦不斷變色。
一股濃烈化不開的箏情,以無與倫比的魔力由箏音傳來,震撼每一個人的心靈,跟隨這眾人的心境隨緣變化。
三樓中,憐秀秀美眸凄迷,全情投入,俯仰唯有天地,萬籟到此俱寂。
那纖長雪白的玉手像是一對美麗的白蝴蝶般在箏弦上飄舞,一陣陣強可裂人胸臆,柔能化鐵石之心為繞指柔的箏音,在小花溪的夜空激蕩著。
眾人沉浸在這絕妙的琴音中,如癡如醉,隨著琴聲的起伏而悲傷激動喜悅。
“叮!”
箏聲越來越輕,悠然而止。
琴韻悠悠,四下一片寂靜,眾人仍自久久回不過神來。
乾羅首先鼓掌。
片刻后,掌聲響徹了整個小花溪。
小花溪是附近遠近聞名的青樓妓·院,名字雖帶著個“小”字,實際上卻實在不算小,每日客人更是絡繹不絕。
現在客人們聽到如此美妙動人,纏綿悱惻的箏音,都不吝于贊美之詞,鼓掌叫好。
沙千里雄壯的聲音自二樓的另一端傳了上來:“秀秀姑娘的箏技實是天下無雙,令人每次聽來,都不覺沉浸與箏聲之中,無法自拔。只是不知秀秀刻下款待的貴賓,可否給我西寧沙千里幾分面子,放秀秀下來見見不惜千里而來,只為識秀秀一面的朋友?”
夏云墨、乾羅、厲若海相視一笑。
憐秀秀嚇了一跳,這沙千里雖討厭至極,又仗勢凌人,但罪不該死,如此向夏云墨他們叫嚷,不是找死還是做什么?
厲若海似堪破了憐秀秀的心事,向乾羅微道:“乾兄,不如由你來應付此事?”
乾羅啞然失笑道:“但我也不是息事寧人的人,只怕愈弄愈糟,破壞了秀秀小姐美好心境。”
憐秀秀心生感激,知道這兩位名震天下的人物是在為她著想。
另一個聲音卻傳了上來道:“本人“雙悍將”洪仁達,這里除了沙兄外,還有陳令方兄,夏侯良兄和簡正明兄,朋友若不回答,我們便會當做是不屑作答。”話語火藥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