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憐丹同樣是域外三大宗匠之一,其兵器為玄鐵重劍,劍法精妙絕倫,一身花仙真氣已臻至第十八重,近乎域外無敵。
同時,此人修行了精神秘法“花魂仙法”,是近乎魔宗蒙赤行一脈的奇功,專攝人魂魄,因此精神異力頗為了得。
年憐丹在反身刺一劍刺向夏云墨時,卻不禁心頭一震,原來他的“花魂仙法”已暫時將“天魔迷夢大·法”的魔念驅逐出去,恢復了清明。
“該死,這人的精神武學比我強的太多了。”
年憐丹自然明白,夏云墨先前是以語言和精神秘法激起他的憤怒,讓他“自投羅網”。若非如此,他現在已經逃之夭夭了。
可事已至此,就再無回頭之路。
年憐丹若現在逃走,就等于把背后赤果果的暴露在夏云墨面前,和送死差不多。
既然如此,倒不如拼死一搏。
年憐丹咬牙,他的目光忽的如刀鋒般銳利,精神異力化作潮水,向夏云墨壓迫而去。
與此同時,年憐丹手中的玄鐵重劍重重的砸下,這一劍并沒有花哨精妙的劍招,有的只是可撼山岳的無匹巨力。
莫說是直面這一重劍的夏云墨,就連距夏云墨數尺之外的雙修府高手,也感到隨著年憐丹手中玄鐵重劍掄下,頃刻間感到一股澎湃無匹的巨力似山洪般洶涌噴發,壓得四周空間沉沉塌陷,難以動彈。
面對這般可怕的一擊,夏云墨面上神色不動,嘴角依舊帶著戲謔的笑容。
他緩緩抬起一只右手,舉掌向天,手掌散發出一層瑩瑩金光,更有著佛陀降魔的神圣威嚴。
當!
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發出,震耳欲聾。
破碎的勁氣自掌劍交擊處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地面好似承受不住這股鋒銳且極具爆炸性的力量沖擊,次第炸開。
年憐丹體內氣血翻涌,喉嚨發甜,險些一口鮮血吐出,索性他的功力深厚,運轉花仙真氣,很快就將氣血平息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腳下如陀螺般旋轉起來,身形陡然拔升,將玄鐵劍法盡數施展開來。
唰!唰!唰!
數百斤的重劍,生出數種不同的變化,忽的重若萬斤神鐵,忽的又輕如鴻毛,叫人完全摸不到重劍力道變化。
年憐丹的動作渾然天成,無絲毫破綻,一劍劈來,可是卻包合著無有窮盡的變數和玄妙,教人完全看不穿對方的劍路。森寒的劍氣似若實物,重劍排山倒海向夏云墨涌來。
年憐丹被譽為“域外三大宗匠”,即使是“風云榜”上,也是排名十五,極為靠前,實力果真非同凡響。
他的玄鐵劍法,就連夏云墨也不得不贊賞一二,奈何差距始終是差距。
夏云墨身形好似一縷飄渺不定的清光,任由年憐丹如何催動劍法,卻依舊沾染不到他的半點衣衫。
偶爾兩人招式碰撞,卻也被輕易化解。
“受死吧!”
年憐丹數十招未見效,卻沒有半點氣餒。
因為這他每一招刺出,氣勢便強上一分,待這七七四十九劍完全揮出,他的氣勢盈滿,勢如張滿的弓弦,展開迅雷般的一擊。
嗡!
一劍飛星,穿空襲殺而來,劍光似輕盈,又似笨重,似閃電,又似流星,已然將玄鐵劍法發揮到了極致。
這一道劍光尚未落下,年憐丹陡然發現夏云墨整個人氣勢一變,他原本的氣機是死亡、是不詳,更給人一種“空”的感覺。
若無那渺渺茫茫的死亡、不詳的氣機,縱然是夏云墨站在那里,年憐丹也感受不到,完完全全的空。
可就在這一瞬間,對方的“死亡”、“不詳”乃至于“空”的氣機全都消失不見,整個人彌散出一種巨大的威嚴感。
被對方的目光一掃,他竟有一種屈膝俯首,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一股巨大的威嚴感,在年憐丹的精神感應中,對方仿佛忽然化作了一尊巨大的人影,矗立在天地間。
這尊人影頭戴帝冕,明黃色的衣袍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做帝王打扮,帶著天神般的威嚴與高貴。
那一雙眸子淡漠到了極點,似乎蒼生萬物都不在他的眼中。
年憐丹當然清楚這一切都非真實,僅是對方通過玄之又玄的氣場,以及玄秘莫測的精神秘法,壓迫著他的心靈,是他產生的恐怖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