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白亦非心頭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
牢獄,洞窟。
這里已是一片狼藉,而天澤和他是四個手下,除了焰靈姬外,其余人多多少少都受了頗為嚴重的傷勢。
若非夏云墨手下留情,只怕現在早沒有了活人。
“那么,現在還能好好談一談嗎?”夏云墨面帶微笑,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
他整個人似從天上走下,一場激戰過后,白衣勝雪,非但沒有受傷,就連半點揮出都沒沾上。
天澤口中咳出鮮血,他身上的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勉強用手扶著墻壁,不至于癱倒在地,維系著最后的尊嚴。
而在他的眼中,卻是有著難以言喻的驚駭與絕望。
驚駭的是,世上竟然有人能夠將純粹的武學,修煉到這一種程度。
這個世界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武學不過只是其中一種罷了。
即使是那些絕世高手,縱然能夠擊敗他們,也絕做不到這種風輕云淡的姿態。
可眼前這人,則是完全顛覆了他對于武學的認知。
至于他的絕望,則是韓國有這樣一位國師,只怕自己再也報仇無望。
“說吧,你……到底想要談什么?!”天澤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這一句話說出來,如今形勢比人強,只能選擇屈服。
至于壓抑了十來年的滿腔怒火,也被夏云墨一拳一拳的打下去了。
他并非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尚未復興百越,報復韓國、楚國,實在不愿就此死去。
夏云墨淡淡道:“白亦非他們之所以放你們出來,不過是讓你們當一個攪亂韓國的棋子罷了。而且,我想他們既然敢放你出來,就一定有方法保證你能夠聽從他們的驅使,絕不至于反咬他們一口。”
天澤咬著牙道:“不錯。”
夏云墨道:“據我所知,白亦非除了武功之外,還擅長蠱術,所以我猜你的體內也被種下了蠱,這蠱奇特而歹毒,只怕到了一定時間不服白亦非他們送來的解藥,就會生不如死。”
天澤面容再次變了變,以驚異的目光看向夏云墨。
這人非但武功蓋世,而且僅憑蛛絲馬跡,就能推演出諸多信息,當真是個可怕的敵人。
夏云墨笑道:“看你的表情,我應是猜中了。”
天澤冷冷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不要再拐彎抹角了。”
夏云墨閉上眼睛,玄光盡照展開,一縷縷神念散發出去,宛如實質般侵入天澤的身體。
在他的有意引動下,天澤在這一剎那間,只覺一股冥冥不可測的力量侵入身體之中,身體中所有潛藏的秘密,都被對方洞悉無遺。
片刻后,夏云墨睜開眼睛,笑道:“我和你做交易,我可以幫你取出體內的蠱蟲,相反,你則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當真?”天澤神情略顯激動,他可不想一輩子受制于仇人。
夏云墨笑道:“你覺得我有必要欺騙你么?”
天澤怔了怔,也很快反應過來,對方如此高明的武功,又何必欺騙著隨手可以覆滅的“喪家之犬”。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么?”
夏云墨笑道:“你很幸運,有幾個不錯的手下。我的條件,也與你的手下有關。”
他指了指驅尸魔和百毒王兩人:“第一,我待會會從這兩位身上取走一些東西,對他們本身而言,并不會失去什么,但他們若竭力抵抗,也會給我造成一點麻煩。”
天澤將目光望向驅尸魔和百毒王,兩人都是天澤忠誠的屬下,此刻自然不會拒絕,都是微微點頭。
夏云墨又指著焰靈姬,笑道:“我的徒兒缺少個伙伴,我也缺少個侍女,她就不錯,所以第二個條件是焰靈姬跟我走,奉我為主。”
焰靈姬嫵媚一笑,眸子里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想要掌控火焰的人,往往只能被火焰燒的尸骨無存,你確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