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皓月當空。
一支軍隊,在身著猩紅長袍的“血衣侯”白亦非帶領下,如潮水般向王宮方向涌去。
這一路上倒是極為順利,軍隊的權利幾乎都被白亦非和姬無夜掌控。
剩余不在他們掌控的士兵,大多都被調去圍剿百越欲孽了。這一路上,可謂是通行無阻,不曾遇到什么阻礙。
白亦非望著不遠處的皇宮,冷冽的眼眸中,多了幾分火熱。
只要能夠挾持住韓王安,那么此前遭遇的一切挫折與阻攔,都不足為道。他非但可以獲得往昔的榮耀,甚至還能成為新鄭城真正的王。
至于那些曾經的絆腳石,則是要統統碾碎,化為齏粉。
就算是姬無夜亦不列外。
轉瞬間,白亦非率領一眾士兵,就已到了王宮。
王宮一片燈火輝煌,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天上宮闕,美輪美奐。
這樣的宮殿,韓王安那樣的廢物怎配擁有。
今夜,這里就要迎來他的新主人。
若是能夠占據韓國,成為韓國的新王。那么自己就有逐鹿中原的資本,甚至完成七國歸一的壯舉,即使是后世的史書之上,亦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念及此處,白亦非更是熱血沸騰。
就在即將逼近王宮之時,姬無夜忽然聽到一道奇異的聲音。
那聲音忽隱忽現,忽遠忽近,像是自耳邊響起,又仿佛是從遙遠無邊的天機傳出,是一種不存在與世俗的天音,縹緲而靈動,充滿了蒼茫故意。
而后,一道人影縹緲而至,御風而行,衣袂迎著也風翻滾,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揮灑,不說那幾乎臻至完美的面容,只是看了氣勢,就有著說不出的瀟灑飄逸,直如天人降臨凡塵。
普天之下,除了國師夏云墨,還有誰有這等風采。
“血衣侯你調遣精兵,圍攻王宮,可是要行叛逆之事?”
清朗的聲音遙遙傳來,卻又有著撼動人心的力量,使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話。
一眾將士面上露出掙扎猶豫之色,叛逆之事,稍有差池,便是抄家滅族之罪。更何況,忠君愛國的思想,自古有之,牢牢扎根在絕大多數人的心中。
白亦非目光直視夏云墨,渾身散發著滔天寒氣,他朗聲道:“韓國為七國中最弱,若論其緣由,卻是君王有小人在身側,使之沉溺酒色。今日,本候為王上清君側,斬盡奸臣小人。”
他的聲音亦是遙遙傳出,帶著一股奇特的冷意,將一眾將士的心神拉回現實之中。
“殺奸臣、誅小人。”
“殺奸臣,誅小人。”
白亦非身后有機靈的親軍大喝起來,帶動一眾士兵,氣勢兇悍,當真聲裂驚云,不可匹敵。
夏云墨搖頭笑道:“白亦非,你這又是何必,若安分一點,未必不能解甲歸田,當個富貴侯爺,如今不過是自尋死路。”
白亦非雖不知夏云墨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卻也并未有太多的憂慮,“鏘”的一聲龍吟,拔出長劍,劍尖直指夏云墨:“國師夏云墨媚上欺下,是為奸臣小人,今當斬其首級,掛墻示眾。”
夏云墨哈哈一笑:“夏某這顆頭顱你只怕是拿不動了,倒是白亦非你可準備好去陪蓑衣客沒有?他一個人,可孤寂得很。”
“他果然是你所殺!!”白亦非面色冷了三分。
夏云墨道:“不錯,正是本國師。”
白亦非揮了揮袖,麾下軍隊向王宮涌去:“懶得與你廢話,待會本候再親自斬你。”如今最終要的,莫過于是時間。
另一邊有姬無夜拖住九公子韓非和一眾士兵,但若是讓韓王逃走,也是一件麻煩事。
“今天你們怕是入不了王宮。”夏云墨看著下方如若潮水般的大軍,面帶微笑,沒有絲毫的慌忙。
“哦。”白亦非冷笑一聲:“莫非國師大人你還能一人抵萬。”
“一人橫推千軍萬馬,這種事我倒也做過。雖能做到,卻也麻煩了一些。”
夏云墨笑了笑,接著又拍了拍手,分明只是輕輕的拊掌,但聲音卻遠遠的傳開,方圓千丈之內,似都能清晰聽到:“今天,我的對手只有你一個。至于你的白甲軍,自有人會去對付。”
轟隆隆!!
踏足聲如若連綿不絕的雷霆,很快,一支軍隊出現在王城之上。
這支軍隊整整齊齊,寂靜無聲,眼眸銳利,氣息如龍。人人身披戰甲,戰甲上刻著奇特的符號。那符號如若陰陽割裂,造化分曉,有著奇特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