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幅景象讓他們渾身戰栗,近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手中的兵器也紛紛掉在地上,心神失守。
即使是守衛王城的吳平、鄒猛等人也驚駭欲絕。
一人成軍,只手破陣,這種連他們想也不曾想的事情,就出現在面前。而且手段還是這般可怕,這般詭秘。
“天下怎么會有這樣的人?這還是武功嗎?他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
白亦非渾身發涼,即使他能隱隱猜出夏云墨是施展了某種精神秘法,可依舊抵擋不住那如潮水般的恐懼,手足冰涼,再也沒有思考與之抵抗的勇氣。
眼見夏云墨越來越近,目光再一橫掃四方,士卒似乎都已失去了勇氣,白亦非長嘆一聲:“此人武功通神,今日之敗,非戰之罪。他日我當再卷土重來,一洗今日恥辱。”
白亦非一咬牙,當機立斷,嘞轉馬頭,就要逃走。
轟隆!
煙塵彌漫,沙塵飛卷。
那道如若九幽閻羅般的身影掠出,好似撕裂長空的閃電,貫穿九地的雷霆,與白亦非錯身而過。
白亦非頓感天旋地轉,一切光彩飛速倒退,化作黯淡的黑白二色,與此同時,一匹駿馬載著無頭尸體狂奔的景象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誰的身體,怎么瞧著有些眼熟?”這大概就是白亦非最后的念頭了。
一手摘下白亦非的人頭,夏云墨隨手一拋就將其懸掛在王宮高墻之上。
白亦非先前被雷法所傷,又強行吸收士卒精氣,一身強悍的武功打了個折扣。
而后心神失守,膽氣俱喪,實力再跌三分。再加上夏云墨驟然發難,三個方面結合,終是讓他又玩了一次“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的游戲。
“白亦非已死,爾等還要負隅頑抗嗎?”
聲音如同滾動的雷霆,在所有人的心神靈魂中回響不絕。
白亦非手下的士卒抬頭看去,立時就瞧見了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腦袋轟鳴一下炸開,目光駭然,如若癡呆,卻半句話也沒有說出,一個個都傻了一般。
在一眾士卒的心中,白亦非乃是如同天人般的人物,武功高強,不可力敵,更有著超乎想象的統率之力。
可在今日,卻被人當眾取了腦袋,掛在墻頭,對他們而言,這一份震撼力可想而知。
加上夏云墨先前那宛如神魔般的手段,足以讓人從靈魂深處生出戰栗之意。
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生出惶惶之意,雙眸無神,戰意全消,似乎下一刻就可能投降認輸。
可忽聽一位統領模樣的大漢怒吼道:“殺了他,為白將軍報仇。”
隨著這壯漢的一道大吼,一時殺生整天,群情激奮。
白亦非的一眾親兵心腹亦是紅著眼睛,渾身煞氣,咬著牙齒向夏云墨殺來。
這些是白亦非的親軍,亦或者手下將領。
一方面他們的確是對白亦非極具忠誠,另一方面,白亦非此次是行的造反之事,或許普通的士兵還不會被牽連,可那些將領和心腹,卻是必死無疑。
既然投降免不了一死,也否管眼前這人再恐怖,他們也得硬著頭皮向前沖,殺出一條血路。
白亦非一死,這數千的士卒也就成了一盤散沙,再難凝聚起來。而這些也都是韓國的士兵,也沒有殺的必要了。
當然,這些頑固將領,卻不得不死。
數十口刀劍劈來,夏云墨只是袍袖一揮,流云般卷曲。金鐵交鳴聲中,已將所有襲殺而來的刀劍攪成碎片。
而后,夏云墨人如飛仙,冉冉升起,如同一片羽毛般落在王宮宮墻之上。
“既然你們冥頑不化,我就送你們上路吧。”
夏云墨立于高墻之上,如神魔般居高臨下的俯瞰下來,他的聲音回蕩不歇,影子在火把的照耀下,如同一片巨大天幕。
明月繁星,大地王宮,在這一刻都似成為了他的側影,他的點綴。
將領和親軍胸中噴涌的怒火,也隨著這道影子的籠罩,竟如曝曬在烈陽之下的冰雪,頃刻之間消融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