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沖蘇布冬左臉而來,腿風勢急,蘇布冬不敢讓這一腿砸實。身體靠前兩步,以肩作頂,反客為主將全身力道泄在上身。
“砰。”兩個人身體剛一接觸,便又分開。蘇布冬被腳背掃到,臉上紅腫起來。但看樣子受傷不太重,反倒是大老二半邊身子竟然麻了,不能立時動彈。
趙敏動了動嘴唇,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她很擔心,但是這種場景下,她多說一句,就有可能讓蘇布冬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成泡影,所以她忍住了。
圍觀的人紛紛表示不好看,這比打架都難看多了。誰知有幾位民國間看過天橋把式的過來人反倒是解說道:“這跟街頭賣藝不同,講究的硬橋硬馬,影視劇里那些飛天走壁倒是好看了,但是那不是國術,那是魔術。這倆人打的看似平靜,實在是兇險萬分。那挨人拳腳之人,若是應對不當,輕則立馬進醫院,重則就此一命嗚呼。那個青年一泄力一用力,學問大著呢。你們呀,別光看熱鬧,要看門道。”
不管這世上有幾人能看得懂這門道,紛紛表示這熱鬧不好看,還不如當街打群架那么刺激,最起碼有人出血不是?于是趕緊回商店里排隊買東西去了。
“第三下,我這兄弟擋下了,你也可以擋。”大老二講規矩,既然人家只打了你三下,還有一下被你擋下來了,那我也只打三下,而且第三下人家也可以擋。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發麻的身子,發覺無恙之后,準備出招。
“好。”蘇布冬也不矯情。
第三招,大老二也不打招呼了,近身側踢,直點蘇布冬胸口。蘇布冬又一個欺身,一招“貴妃醉酒”在大老二的脖頸上輕點勾了一下。
大老二臉色一變,頓時知道自己跟眼前這年輕人的差距在哪了。“慚愧,是我獻丑了。”大老二左手在上抱拳說道。這江湖上的規矩,倆人既然不見生死,沒必要以右拳施禮。
“承讓,沒有輸贏,何談獻丑?”蘇布冬亦是回了一禮。
大老二此時福靈心至,用洪門一暗語問道:“老大頂什么字?”頂什么字,就是問蘇布冬的輩分。
蘇布冬想了想,自己的輩分有點高,于是有些尷尬:“二十四。”
洪門排序,有前廿四代后廿四代一說,可蘇布冬怎么也不會是后廿四代的最后一輩。所以大老二眼神一恍惚,頓時站不住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我雖不是洪門中人,但是也有幾個洪門中的好朋友,多有得罪了。”
就此別過。”
老大二這才想起自己在商店門口,于是擺手:“改日我做東,請您一定賞光。”
“好。”蘇布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