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布冬把他所知道的毫無保留的講給陳玄策、高順、孫神機三個人聽的時候,除了高順,其他兩個人的表情其實并不那么驚訝。
從他們的表情當中,蘇布冬可以肯定他們或多或少早已經知曉整件事的部分。
“所以,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蘇布冬問道。他現在其實腦子有些亂,大概是覺得身處在一個歷史交匯的軌跡當中,既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激動,又有一些不知所措。畢竟秘聞這種事,中常有,但現實里發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比中了三千萬的彩票更令人忐忑。
他有一些慌張。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他覺得自己要被割裂開一般。
自己這該死的好奇心,如果專心做游戲的話,哪里會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
陳玄策看了看孫神機,又看了看高順,于是說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你不拿我們三個人當外人,那么我給你一個建議:圣堂重組的事,交給孫神機,順便可以在圣堂培植你的勢力。這樣能緩解你的一部分工作壓力。”
“他不是洪門的人,如何能行?其他人怎么可能服他?”蘇布冬問道。
孫神機微微一笑:“等我一下。”
他進了洗手間,過了一刻鐘,另外一個“蘇布冬”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
“如何?高兄弟,陳兄弟,好久不見啊。咦,這里怎么還有一個我?”
蘇布冬滿眼都是訝異:“這是怎么做到的?”眼前的“蘇布冬”,神態,語氣,動作都像是另一個自己,看著這個“蘇布冬”,自己就像是照鏡子一般。
“正所謂‘神機’百變,你以為他是一個白紙扇,其實他是一個郎中。你以為他是一個郎中,其實他是易容師。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是‘孫神機’,而只會是另外一個‘蘇布冬’,如何?”
“那就拜托了。”蘇布冬語氣堅定道。
“我以為你會遲疑,比如約法三章之類的。”陳玄策沒想到蘇布冬這么快下定了決心。蘇布冬這么容易相信別人嗎?這件事可以說是非同小可,若是被人發現,蘇布冬將要面臨的是什么,陳玄策想都不敢想。
“如果你們害我,何必如此費盡心機?至于別人……一時半會他們還沒有這個膽氣,所以這件事這么做是最好的時機,早一點,晚一點都不對,恰恰是現在時機最好。何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我還是知道的。但是容貌容易化,身后的紋身怎么辦,總不能也紋一個一模一樣的吧?”
“魔法師的訣竅是,讓觀眾看到他們相看的,把不想讓他們看到的隱去。”
“明白了。”蘇布冬點頭。“剩下的事就簡單了。”
“其實剩下的事更加復雜。”陳玄策搖頭:“圣堂的事其實有制皇和二爺壓著,暫時不會有什么風波,玉璽的事卻牽扯到龍頭,怕是不那么簡單。我建議由兩個方面入手:一個是追查‘玉璽可靠消息’的來源,為什么值得洪門龍頭不惜親身犯險,一個是去你的祖宅尋找玉璽下落,畢竟是當年蘇降龍是跟真玉璽在同一條船上呆過的。按照蘇降龍的性情,如果沒有帶回真玉璽,他也必定留下了什么記錄。”陳玄策說道。
“在理。”蘇布冬聽到陳玄策這么一分析,頓時覺得局勢明了不少,最起碼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追查消息來源這件事,由高順暗中查探吧,洪門關系錯綜復雜,這事不能太過張揚。至于我么,我跟你去一趟東瀛,看看能不能幫你參謀什么。”
“妥了,就這么干了。”蘇布冬點頭。“不過我們回去,孫神機又該怎么回來?”
“一起去東瀛,然后他倆待上幾天再回來,在那邊的使館補一下簽證和身份證明……布冬,這件事如果被洪門發現,你可想好后果是什么,我們是幫你沒錯,但這件事要是有個意外,責任可都在你身上。”
“我知道,但是你提醒的對,我確實分身乏術,如果加上還要處理圣堂事務,把我劈成兩半都用不過來。”
于是幾個人將幾個脈絡又都梳理了一遍,查缺補漏,確定計劃沒有太大疏漏。
陳玄策跟高、孫二人叮囑道:“運逢十七,干戈玉帛。潛蛟化龍,只看今朝。你們兩人行事不能太張揚,但也不能不張揚,好在蘇布冬如今打出了一個赫赫威名,一般的人根本不會來找他。即便有也不用理會他,真有那難纏的,就趕緊撂倒完事。”
“知道,死瘸子少裝蒜。”高順知道自己的命批,認識蘇布冬確實也讓他們三個人的命運軌跡發生了實際性的改變。所以這一次真的是自己一展所長的時候了。
東瀛東京。
站在自己的祖宅前,蘇布冬只覺得恍若隔世。
兩年前,他將這里抵押出去,拿到了戰龍的啟動資金,開始了自己在游戲界的征程。
而現在,他又回到了這里。好像人生是一個輪回,不同的是,他再次有了站在這里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