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神劍教,要來收取天工造物神偶的租金,以及中介費用,一律加價五成。
天池劍宗更兇,宣示對第四級玉金礦藏的主權,要派人來接手,然后將大張旗鼓地開采,全部挖出來,搬回天池劍宗。
至于飛熊劍宗,恐怕也已得到風聲,肯定也有染指的念頭。
不過洛無彌棋先一招,先派姜姿這個“臥底”回去,自然有一番謀劃,準備付出一定代價,讓飛熊劍宗出頭,做無彌劍宗的擋劍牌。
總之,不日之間,蒼莽三大天劍宗派,最為強橫的三個龐然大物,將會齊集剛剛興起的小小無彌劍宗,全都有貪婪心思,必定會有一場爭鋒。
洛無彌和無彌劍宗,都在做著準備。
終于,三日過去。
天鷹神劍教言出法隨,絕不會食言,說了三日后來收取租金以及中介費用,就一定在這一天到來。
雄鷹呼嘯,戾啼驚天。
一頭翅翼展開足足超過十丈寬的奇駿雄鷹,從極高天穹降落下來,撕開層云,掀起激蕩湍流,直撲無彌峰。
這雄鷹背上,赫然馱著一座精致閣樓,飛檐玲瓏,雕飾華貴,顯現出來尊崇的氣息,非常人所能居。
閣樓被人以法力布下禁制,天上罡風都不能侵入其中,雄鷹飛行又極平穩,閣樓中就如平地一般。
人在其中擺下坐席、桌案,可以慢慢品用佳釀,享受貌美侍女的服侍,坐觀云起云落,四野蒼莽,群山起伏,大河滔滔,如虎如龍。
此時這閣樓中,有嬌美侍女六人,服侍在旁,又立著十二個弟子模樣的人,六男六女,人人都穿灰色道衣,衣襟上繡一只搏擊長天的雄鷹。
當中擺一長案,兩旁各踞坐一人。
一人灰袍白眉,微顯老態,一副慈眉善目,嘴角常含笑意,一雙白眉下的細長眸子里卻深藏鋒芒,銳不可當。
在他對面之人,則顯得神秘詭異,身材極為干癟,幾乎支撐不起闊大的漆黑道袍。
此人道袍也特殊,領口連著帽兜,巨大的帽子把頭面都遮蔽住,隱隱露出的幾分面部也被一重迷蒙的光籠罩,看不清真切面目。
此人渾身流露出來絲絲冷意,更有一股淡淡血腥味道,似乎是剛剛從屠戮場出來,一身血腥,只不過被道袍帽兜掩蓋,看不見血光。
“就是這里?”
戴帽之人開口了,聲音斷碎交錯,像是兩塊骨頭摩擦,發出來的刺耳聲響,令人聽起來極不舒服。
“正是。”白眉老者含笑說道,“確實是有點意思,這人年紀輕輕,突然崛起,看來不單單是修行天賦了得,胸中更有丘壑,畫地為宗,苦心營建,的確是有開宗立道的氣魄。”
戴帽之人發出“呵呵”笑聲,仍然像是喉頭骨骼摩擦,仿佛憋著濃痰,讓人聽起來十分難受,如同魔音灌耳。
白眉老者連忙說道:“當然,在尊者眼中,定是不值一提,也就是我們蒼莽地界,窮鄉僻壤,能做下這等氣候的,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戴帽之人道:“這人發了一筆小小的橫財,才能崛起得這樣快,那個什么長河劍派,實在是一干廢柴,貪心過度,打上門來,竟被這人滅了,反而助長了他。
不過,這人膽大包天,敢擅自使用我五骨洞租借給長河劍派的天工造物神偶,這就是大罪,幸好五位真君不知道這種小事,否則怪罪下來,你們天鷹神劍教也要被牽連,滅了這無彌劍宗贖罪都不夠。”
白眉老者連連陪笑,斟酌說道:“滅此宗派,倒也不難,不過此地到底是飛熊劍宗的地盤,貿然下手的話,免不了要傷和氣,還望尊者體諒。
只要這無彌劍宗老老實實聽話,讓尊者滿意,且就放他們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