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馬家所有人,皆是痛苦的趴在地上,在先祖靈位面前懺悔,嚎咷痛哭!
似乎是在為馬家的滅亡哭,又似乎是在因為他們的無能而哭!
“都不要哭了!”
突然,族長馬星河眉頭一皺,訓斥道:“我等雖然身九六死,可,馬家血脈未斷!文斌在汴京鹿靡書院讀書、習武,以后一定會出人頭地,為咱們報仇的!能笑道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鄭家,咱們走著瞧!”
說到最后的時候,他的眸子里,閃現出了一道瘋狂、猙獰的亮彩!
“族長我……我不想死……”
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淚眼婆娑的看著馬星河,哀求道:“你……你讓我走吧……”
何止是他啊!
在場的哪一個人,愿意去死?
活的好好的,誰又愿意去死呢?
只不過,他們卻不得不死,不得不代替馬文斌去死!
“不行!”
馬星河嚴厲的訓斥道:“文斌也只是一個人在鹿靡書院習武,或許鄭家的人根本就不會在乎文斌一個人!可是,如果馬家有太多人幸免于難的話,鄭家的人必然會斬草除根!到時候,你們誰都活不了!難道,你們想讓馬家的血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
此言一出,偌大的廟堂之中,鴉雀無聲!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馬星河聲音朗朗,開口道:“咱們雖然死了,可是,卻為馬家的真正崛起鋪平了道路,死的值!”
眾人含淚點頭,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畢竟,族長都已經這么說了,他們又能再說什么呢?
說再多的話,到了最后,還不是死路一條么!
一種悲傷中卻蘊含著渺茫希望的情緒,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間油然而生。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驚喜無比的聲音。
“父親、爺爺、大伯、二伯、大娘,二娘、娘、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我回來了!”
是馬文斌的聲音。
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后,整個廟堂中的人,都不禁愣了一下,而后震驚的看著彼此。
馬文斌他不是在汴京嗎?
怎……怎么在這個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回來了呢?
“族長,我給文斌飛鴿傳書的時候,已經告訴了他,不許他回來的!”
馬文斌父親馬承教,連忙給馬星河解釋道。
“既然已經說明,他為何還要回來?”
馬星河呢喃自語到。
“文斌從小重情義,我想,他在知道了家族要亡的時候,無法袖手旁觀,所以才會想要一起過來,與我等一起送死吧!”
大伯苦澀一笑,開口說道。
“哎~”
二伯長嘆一口氣,道:“文斌啊!你怎么就不聽你爹的話呢!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廟堂中的每一個人,此刻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外面,情緒復雜。
他們沒人想死,可是,整個家族唯獨一個能活下去的人,卻還回來了!
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罷了!要死……咱們就死在一起!”
馬星河大袖一揮,哈哈大笑道:“就算是死,咱們也不向鄭家屈服!咱們也不……向王家屈服!”
說完,他率領著馬家僅存的血脈,推開廟堂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而幾乎同時,另一邊的馬文斌,也是跑進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不肖子孫馬文斌,拜見族長、爹、娘、大伯、二伯、大娘、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