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海把妖刀在高臺上一立。
賞苑樓上,不少大妖臉色微變,沒有敢輕易下場斗法的。
這黑水大妖八荒海,是個什么角色?
在宗門林立,教派橫行,沒有個厲害的師傅宗門后臺,根本沒法立足的洪荒妖界。
這八荒海,卻恰恰就是一個散妖。
沒有宗門,沒有教派,沒有師長。
常年獨居于窮兇極惡的黑水之北,
一邊修煉,一邊鎮壓那些兇狠殘暴,為天道所不容的黑水異魔。
他第一次出道之時,就在生死斗法中用那把妖刀,連斬三位大妖,一戰成名!
妖刀一出,非死即殘,兇狠之極。
“老銅魔,去啊,把這黑老八干下去,斬仙飛刀就是你的了。”
“不去不去,他斗法就是個憨憨,那種打法要死人的。”
“枉為大妖,枉為大妖。”
“放屁!你怎么不去,慫恿我干嘛,是不是想算計我的法寶。”
“你那點破銅爛鐵還值得我算計?”
“……”
一幫大妖嘴上打的兇,說要下去真招見真招的斗法,一個個慫的要死。
不過,八荒海兇名在外已久。
人的名,樹的影。
在坐大妖但凡不是那么憨憨的,都不想與他交手斗法。
你看孔雀王就比較懂,在賞苑樓上負手而立,看著遠在高臺上的八荒海,說道:
“若我下場斗法,必然能夠輕松取勝,只是那樣太傷海兄面子,看他對這斬仙飛刀有必得之勢,我也就成人之美吧。”
一眾大妖聽了直瞪眼。
還要不要臉了?你就是口嗨王者?你怎么不當他面說呢?
這邊,一眾大妖正在互相嘲諷,想看有人下去與八荒海斗法之時
那邊津川主身旁,卻是飛來一把冰凌羅傘,正是晴雪娘的。
羅傘打開,捎來一句話。
“大人,不速之客。”
津川主原本還在品茗,聽罷這捎話,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身來,向天邊望去。
兩股攜帶著恐怖妖力的黑煙,正由遠而近,飛速向著這賞苑樓而來。
一眾大妖這時也方才看見。
“這來者何人,竟然敢無視規矩,在津門妖街御空。”
“不對,仔細感覺這大妖氣勢,為竟然令我等心神不穩。”
“這不是大妖,是妖王!有妖王來了!”
一眾大妖驚呼,紛紛向后退讓開來,讓這兩股黑煙徑直入了賞苑樓。
黑煙中現出二人,皆是身穿大花襯衫,大花褲衩。
一個身上有著一整條的青龍紋身,乃是妖王青龍。
另一個頭生黑紅犄角的,則是在妖街臭名昭著的不周山帶惡人,白夜行!
白夜行一進宴廳,看向那在主家上位的津川主,笑著說道:
“呦呵,老泥鰍,幾千年不見,可還想我這不周山大帥。”
到了津門妖街,不收妖街規矩,一上來就敢冒犯津門之主,如此行徑,大概也就白夜行這人能做得出來。
津川主盯著白夜行看了一會,又重新坐下,喚來侍者說道:
“兩位妖王來此,當得歡迎,上座。”
“何必這么生疏。”
白夜行眉頭一挑,走到主家桌前,也不經同意,拿起津川主的茶盞一飲而盡。
“你在不周山隨我出征那些年,我們一同殺修士時,你可是最起勁兒的那個,一邊叫著大哥,一邊拿著定海珠。把那修士砸的腦漿炸裂。
這是去了南海,在天后那個老八婆那給你養溫順了?還是在津門這點破地方,已經待窩囊了?”
白夜行說話不留口德。
津川主坐在那里,卻是沒表現出什么惱怒的神色,如同平靜無波的水面。
一旁同來的妖王青龍,面色有些尷尬,只能勸了一句:
“老白,阿津同為當年不周山的兄弟,不當如此,不至于。”
“放屁,他是我兄弟嗎?”
白夜行譏諷一句,手按上桌子用力似要掀桌,但津川主也一手按在桌上,竟然兩相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