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北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黃慎沒有見到梅花,卻見識到了壯闊的山河。
這山河,壯哉!
不容侵犯。
廣州,汕口。
這里本是一個小山村,由于水利之便,大明朝在這里設立了一個港口。
附近漁民可劃著漁船入海捕撈,以求生計。
只是入了冬,便很少有人再冒著這種風雪天氣駕船出海了。
命重要?錢重要?
故,今日的汕口港口有些蕭條。
黃慎駕著四艘大船緩緩駛入港口,今日值守港口的是一小小吏目,就在此處等著候著。
那小吏目目瞪口呆的看著進入港口的四艘大船,驚詫道:“這,非我大明的船只吧?”
夏言對著那小吏拱手,道:“石大人,然也。”
石新怒指夏言,此子,害我也。
“夏公子,莫非,你不曉得非我大明船只不得入港?”
夏言笑呵呵道:“石大人且放心吧,等船上的人下了船,這些船只自然會離去,不會帶給大人一絲麻煩。”
石新想要再說些什么,突然察覺自己周遭一片冷氣。
私自出海在這里不稀奇,就像這次石新收受了夏言的錢財一般,皆心知肚明。
等下了船,黃慎抱著一瓦罐而來,瓦罐中自然是鐘鈺的骨灰。
時隔將近一年時日,他們終于回到了大明的土地上,心中莫名其妙有了一種歸家的感覺。
血脈相連,大概就是如此了。
“黃公子???”石新突然驚訝道。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就是這位黃慎黃公子塞給了自己一百兩銀子,讓自己給他找一艘出海的船只。
如今,竟未想到兩人會再次相見。
黃慎有些記不清,問:“大人認得我。”
石新道:“黃公子,難道你忘記了?你是如何出的海?”
黃慎搖頭。
石新搖頭,他從黃慎身上看到了諸多改變,那時,有些木訥呆板的黃慎如今身上變的有些高冷。
“也罷,不認得也好。”
這樣,此小吏目石新也就放了心,起碼是一年前擅自出海之人。
可是,陸續下船數百人,這就有些讓他止不住的雙腿打顫了,突入這般多的人,自己怕是有大禍事。
啪。
突然間,數根沉甸甸的金條放在石新的手掌心中。
夏言道:“今日,勞煩石大人了,不過今日之事,還望不要外傳。”
石新抹了一把冷汗,自己……這是進退兩難啊。
“吾曉得,吾曉得。”
看到金條的份上,大不了自己遠走高飛又能怎樣。
亡命徒不可得罪。
等上了岸,事先讓其準備衣物等東西的夏言帶著眾人來到一處農院之中。
“大家都換上新衣裳,免得徒惹麻煩。”
黃慎換上了一身青袍,變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
夏言將置換來的路引發于眾人,道:“此路引可讓你們離去,各自歸家,相聚不易,終歸一別,在此,我們大家別各自歸去吧。”
水伯頭一個來到黃慎面前,跪拜道:“慎哥,若非有你,老頭子這一輩恐怕也回不來了,請受老頭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