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過去就是元宵節,有人說這是年關沒過足癮,愛熱鬧的人又給加了個節日。
到了個元宵節這日,打從白天開始就熱鬧非凡。
數不清的各式燈籠憑空而起,大白天還有人在放孔明燈,長街兩側更是擺滿了小販售賣的猜字燈籠。
一年難得一次的元宵節,自然要好生擺弄一番,順帶還能多些收入用來養家糊口。
小老百姓的心愿就這般簡單。
過了早飯時間,金陵城中便有著人迫不及待的走出家門,想要見識一番元宵節的喜慶。
每年,在金陵城,要說最熱鬧的地方,無疑就是秦淮河邊。
幾乎金陵城的所有達官貴人都會臨至秦淮河,聽著小曲,喝著小酒,文雅一二。
美酒,美人,小曲,好友,觀燈,好不逍遙自在。
黃家堡內,眾人用過早飯,夏言便催促道:“慎哥,我們幾時出發?”
黃慎搖頭,“不著急,從黃家堡趕至金陵城也就半日路程,加上我們騎馬,一個時辰足夠了。”
黃慎對于這種節日,懷著可有可無的心態,不過,有了與好友游玩的時間也是不錯,起碼可以解解乏悶。
夏言道:“好飯得趕早,想必今日的金陵城定是熱鬧,白天看得清楚,慎哥,我們還是早去些好。”
啪。。
老黑一鞭子抽來,對著夏言道:“可以,不過要先跑完二十里山路。”
今日就算是元宵節,可白天對于他們這些生活在堡子里的人來說無異,該干活還得干活,該燒火做飯還得燒火做飯。
有的節,只適合特定的人群。
那里,男女族兵都已經準備好行裝,今日,是男女族兵一同操練的第一日,應該重視些。
黑寡婦給她的女族兵打著氣,都別丟了臉。
老黑只對著男族兵說了一句話,就頓時讓所有男族兵如臨深淵。
“丟了人就加倍操練。”
加倍就是要命啊。
而黃慎想要看到的正是他們所有人身上的這股勁,人無勁不精神。
“開始吧。”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族兵盡皆沖出堡子,朝著遠處的山頭奔了過去。
而遠在北平城的正德帝朱厚照,他正捂著厚厚的被褥瑟瑟發抖。
阿嚏。
這該死的風寒,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今日降臨在了自己頭上,真是倒霉。
噠噠噠。
朱厚照身邊的官宦劉瑾邁著小碎步端著湯藥而來。
“陛下,喝藥了。”
朱厚照顫顫巍巍的接過已經放涼些的藥碗。
“真難聞。”
朱厚照捏著鼻子,打小,他就不愛喝這種苦水,聞之欲吐。
劉瑾趕忙說:“陛下,良藥苦口利于病,您還是喝了吧,老奴那里給陛下備著飴水,保證甜滋滋的。”
朱厚照嘆口氣,然后憋著氣喝下。
“快快快。”
劉瑾忙將那碗飴水端給了朱厚照,喝過飴水的朱厚照這才好受些。
裹著被褥的朱厚照想起了遠在金陵城的那位朋友,他讓自己穿厚些,別著涼。
如今,自己是真的厚被在身了。
“陛下在想些什么?”劉瑾見著喝過藥水的正德帝朱厚照沒有說話。
朱厚照挪了兩步,對著劉瑾問:“劉伴伴,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頭這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