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軍在破虜土城外安營扎寨,構筑防線。
在破虜,可縱觀整個戰場局勢。
不管是甘肅有難還是陜西被襲,大軍都可快速出擊,繼而將韃靼軍圍困其中。
“成安候張昴對于戰事還是有著幾分把握的。”黃慎研究了一番此次戰局態勢。
“那是自然。”嚴嵩走了過來,說:“成安候是在靖難時候就跟著一路打過來的,他的后嗣自然也不會差。”
“虎父虎子?”黃慎笑問。
嚴嵩端來一碗白開水,給了黃慎,說:“靖難時候能戰之士多不勝數,有著將才之人也是極多,不過,到了而今,大都凋零不再。”
可以理解,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勢必就會丟些東西,比如:戰魂。
先一輩是在血與火的戰歌中磨礪出來的本事,往后下來,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爭權奪利。
其實,這也是人的本性。
有人說人性本善,也有人說人性本惡。
在黃慎看來,不管是善良也好,丑惡也罷,都是人性,都會出現。
嚴嵩有些嘆息,恨不能生在靖難時候。
“將門落敗,自然,我大明軍隊也就漸漸不如以往,要擱成祖皇帝時候,咱們大明不去打他們就是好的了,他們又怎敢出兵進犯我明土呢?”
這就是武力威懾。
那時候兵強馬壯,將才多多,兵士都有著敢戰之意。
不過到了如今,大明軍隊減員的厲害,邊軍之中也時有發生逃亡事件。
這種局勢若再不制止,恐怕再過個幾十年,大明朝就爛到根了。
如今,韃靼人集結五萬兵馬進攻大明,大明只能被動防守,不得不說是一個笑話。
由盛轉衰,總是很突然。
“所以,我們來了。”黃慎道。
嚴嵩咕咚一聲喝下涼白開,啊了聲,問:“都事說什么?”他沒聽清。
黃慎笑笑,“沒什么,就是感慨時代的改變。”
嚴嵩點頭同意。
“不過,這一路行軍至此,屬下仔細觀察了我大明軍隊,雖說有些戰力衰退,可,仍舊有部分軍隊保持著戰斗力。”
“就像張侖的神機營?”
“對,神機營隸屬北平城三大營之一,里面火器為主,可兵士屬下都看過了,大都是青壯。”
這就是神機營的優良之處,到了一定年紀,必須要退出神機營。
“如此看來,張侖還是有著一些練兵才能的。”黃慎說道。
英國公府的小公爺,同時又是神機營的主將,自然備受關注,同時,他的統兵才能又遭受質疑。
黃慎猜想,這次把神機營派出來,應當就是為了給張侖一個機會,讓他證明自己。
打了勝仗還好說,可如果敗了,回去后,軍中將無張侖的容身之地,甚至敗軍之將的名號都會一輩子都跟著他。
此戰對于張侖來說就是生死之戰。
也難怪,這一路上張侖心中總是難安,這是焦急,唯恐此戰失利。
嘭嘭嘭。
此刻外頭響起一陣嘭嘭嘭的火銃聲響,黃慎指著軍帳外面說:“看,小公爺又在練兵了。”
這一路上,神機營的火藥也被這練兵消耗了不少,據說,神機營的輜重處都已經上告成安候張昴了,不過被打了回來。
“火藥沒了再造就是,倘若此戰敗了,就是爾等過錯。”
這個過錯誰也承受不起,過錯的結果就是砍頭抄家。
于是,沒有再敢吭聲,說神機營的浪費。
嚴嵩終于喝飽肚子,來到破虜此處后,天氣干燥,人容易發渴,得時常補充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