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這種人是得道高人,和他聚在一起的人也都不同尋常,自然是和我們這等卑微粗人不同,我們聚在一起,只會找歌女,他們聚在一起,要么是雅事,要么是大事。”
丘生聽蘇陽和彭海秋兩個人對話,插嘴進來,對彭海秋說道。
這一說立刻就讓彭海秋和蘇陽臉上變色。
粗人就粗人,還要掛一個卑微二字。
我們聚在一起只會找歌女?
這夸人的時候踩一個,實在讓人很惡心。
踩一捧一不可取……
不過蘇陽和彭海秋兩個人并沒有直接反駁,彭海秋對蘇陽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蘇陽當即心中了然:或許這就是從西湖回家的路上,丘生化作彭好古所騎的一匹馬,需要喂幾個馬糞蛋才能夠清醒過來的原因。
“杭州到了。”
撐船的人叫了一聲,蘇陽,彭海秋,彭好古,丘生還有娟娘幾個人低頭往下面看去,只見萬家燈火,一片祥和,特別是在西湖之上,下面也正是喧鬧時候。
彭好古和丘生兩個人作為山東書生,平時也讓他們讀書,讓他們出入宮府,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看到了杭州下面的繁華景象,一時無言。
這飛舟逐漸的落在水中,西湖水面上,眾人仍舊如同往常,對這小舟自天而降,落在水中渾然不覺。
“我們在此處再聚一會兒。”
彭海秋在這船艙后面,拿出酒來,為蘇陽倒了一碗。
就在蘇陽喝酒的時候,彭好古正在和娟娘兩個人依依惜別,他們兩個彼此一見鐘情,根據聊齋速度,定了三生之約。
蘇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感覺這酒醇和,有獨到之處,喝完了這一碗酒,蘇陽也就放下了手中碗,抬起頭來,在這杭州的西湖上面,花船流動,儼然是一集市,而在這眾多的花船里面,其中有一艘花船向著這邊行駛過來。
丘生看到這個花船之后,驚訝的發現,在這花船上面還有一個蘇陽,和在這邊船上的蘇陽一模一樣,那一個蘇陽也正在花船上面和人飲酒。
就在這兩個舟船相錯之時,蘇陽和娟娘兩個人身子奄然而滅。
在那花船之上立時就有丫鬟叫道:“娟娘醒了。”
“先生,這莫非是分神形化?”
丘生詢問彭海秋。
“千山同一月,萬戶盡皆春。”
彭海秋喃喃說道:“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
明月只有一輪,在江水之中卻無所不映,只是西湖的明月和萊州水中的明月,兩者有何分別呢?
“無方大道契環中,悲愿高深海岳同。應跡但隨緣起盡,千江一月去來空。”
前面花船之上,也有聲音隱隱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