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應該是沒錢娶妻。”
春燕跟在蘇陽身邊,回頭看向了宗家。
“狐貍精可是受他的恩德,只要他想要娶人作妻,自然會有狐貍精操辦。”
蘇陽對宗湘若的未來很樂觀,說道:“他就算是窮,也窮不了多久了。”
妖精的大腿,抱住就能富。
至于荷花三娘子,蘇陽看向了南塘的荷花池,瞧向在那里的蓮花,荷花三娘子應該就是要陰神修煉成為陽神,卻又缺少陽氣,這才委身到了宗湘若的身邊吧。
荷花三娘子和宗湘若,同阿寶和孫子楚并不一樣,阿寶和孫子楚是因為兩者皆人,阿寶能夠有更好的選擇,而孫子楚無賴糾纏,但是荷花三娘子同宗湘若,他們兩個人之間多少有一些互相成全的意思。
荷花三娘子過門之前,宗家貧困,過門之后,讓宗家逐漸富裕,也給宗湘若生了兒子,從而自己成為仙路,脫身而去。
就算是未來荷花三娘子離開,也不能說就是一個悲劇。
荷花三娘子離開之時,宗湘若抓了三娘子的腳,只是留下了三娘子的鞋子,而那鞋子化為了一塊石頭,晶瑩剔透,十分美麗,未來宗湘若想念荷花三娘子的時候,就拿著石頭和輕紗,輕聲念叨,如同荷花三娘子在他身旁。
這一點其實也是一種雅致。
自許山翁嬾是真,紛紛外物豈關身。花如解語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凈掃明窗憑素幾,閑穿密竹岸烏巾。殘年自有青天管,便是無錐也未貧。
陸游的這一首《閑居自述》作為賞石文章,興許能夠同宗湘若有所共鳴,也許正是因為“花如解語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才有了《荷花三娘子》這個篇目創作,才有了篇目中,安排荷花三娘子離開之事。
思索間,蘇陽和春燕兩個人已經走入到了宗家莊的廟宇之中。
在這廟宇中盤膝而坐的,正是古直和尚,此時他穿著袈裟,敲著木魚,口中念著佛經,一個西土的番僧,倒似是一個中土的和尚。
“蘇居士。”
古直和尚看到了蘇陽,睜開眼睛,笑道:“你不在世間做救世彌勒,跑到這里,必有要事……”
蘇陽席地而坐,也就坐在古直和尚身前,看著和尚,說道:“你倒是挺干脆的。”
兩個人經過了在杭州西湖上面的相談,彼此也都熟悉,更是大體知道彼此為人,此地席地而坐,兩個人便笑了起來。
“蘇居士,我來到中土這么久,唯有感覺和你相談的時候,心里面敞亮。”
古直近來佛法大有長進,看到蘇陽,坦蕩說道:“和其他人說話,他們總是在我面前藏著掖著,便是書生,也做不到【誠其意】,在和尚面前唯唯諾諾,說一半,藏一半,卻不知他們的心思被和尚看的明明白白。”
古直說話直抒胸臆,非常坦蕩。
“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后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
蘇陽感慨說道。
這句話是《大學》里面的話,所說的就是小人背著人的時候,做各種事情,到了人就遮遮掩掩,掩蓋自己的過錯,夸贊自己的長處,這種事情在正人君子看來明明白白,沒有任何的好處。
佛家吸收了儒家很多東西,因此兩者相通之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