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圩被吊在梁上,兩眼仇恨,怒視撫軍,有生之年,這是劉圩第一次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仇恨一個人,他知道自己是個惡人,但是眼前的人比他更惡,饒是他犯下許多大案,感覺都比不上在這撫軍府邸一夜的見聞。
“活閻王……”
劉圩看著撫軍,咬牙說道:“這里的人都叫你活閻王。”
活閻王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此撫軍酷愛折磨人,對于手下的兵員動輒打罵,倘若有一點不順心的,就能夠有許多聞所未聞的方法來折磨人,讓人只欲求死。
“抬愛,都是大家抬愛。”
撫軍對于這個名諱縷縷胡子,坦然收下,看著劉圩說道:“現在你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錯了吧。”
劉圩瞧著撫軍,慘笑說道:“我就應該一刀殺了你!”
今夜他來到這里,看到撫軍和侍妾睡在一起,并沒有拔刀相向,而是先行分說,讓撫軍放過李賀家人,卻不想一念之差,中了麻藥,讓他一敗涂地。
“李賀家中有什么變故,我根本就不在意。”
撫軍瞧著劉圩,說道:“倒是你敢于到我的床前,就該死去!”
今夜撫軍也是在生死關前走了一遭,回想夜晚情形,讓他又驚又怕,接連處置了幾個守夜的士卒,這才將劉圩吊起來好好折磨,只愿能出這一口惡氣。
“你這么作惡多端,就不怕皇上抓你?”
劉圩閉眼,勉強出聲。
“皇上?”
撫軍聞言哈哈大笑,說道:“聽說皇上也做過閻王,他若是能夠來到這里,我倒是想要和他校校本事!”
天下官員皆知道,傳說中皇上曾經在陰曹地府做過閻王,而對這種傳說,撫軍是一笑置之,只當是這皇帝想要恐嚇官僚,而他在這濟南府上,可真真正正是一個活閻王,兩個人誰的本事更高一點,還沒定呢。
“那我們就校校本事。”
蘇陽出聲說道:“我當閻羅只是一段時間代理,才疏學淺,正要好好請教一下活閻王,應該怎么來應付你這種官僚。”
撫軍聞言轉過頭來,蘇陽邁步上前,氣勁牽引,便讓他滾落一旁。
“你……你……”
撫軍滾落在地后,看著蘇陽的面孔,接連聲稱你你,卻說不出其他話來。
當今朝廷曾經刊印了皇帝畫卷,將皇帝的面容分發下面,這一次的畫卷比起歷朝歷代的寫意畫大有不同,是寫實畫作,將蘇陽的面孔畫的清清楚楚,而現在的他看到了蘇陽,只覺是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讓他心中萬分驚恐,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冤枉?”
蘇陽看著撫軍,開口問道。
“冤枉,冤枉!”
撫軍連忙答道,指著劉圩,說道:“這一個是江洋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