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輝籠罩在沙漠上。
槍聲回響。
砰!
砰砰!
靜靜地趴在沙地里,一道道人影機械地重復著幾乎是一樣的動作。
瞄準!
屏氣凝神!
然后扣動扳機!
砰!
子彈穿透不遠處的目標后消失蹤跡,計分器很快就將射擊結果傳輸到耳麥中。
然后再次拉動槍栓!
繼續瞄準!
然后扣動扳機!
在靈隱村,
半年的時間,足以讓一條小牛犢子長成…一條大牛的模樣。
也足以讓一季種子埋進土里,然后獲得豐收。
當然,
大姑娘還是那個大姑娘,
小伙子還是那個小伙子。
無非就是臘月里長的冬膘夏天成了翻滾的肉浪。
但是對于獵人訓練營里參加集訓的眾人而言,半年的時間,最大的變化就是將近500余人的數量變得只剩下100人的樣子。
極限體能訓練!
緊接著就是長途奔襲!
從一開始的5公里!
到后面的10公里!20公里!30公里!
數字在不斷變化,但是教官團嘴里蹦出來的口號幾乎沒有一個字的變化。
林銘有時候會忍不住去想。
這些家伙是不是除了那幾句話壓根就不知道其他的話該怎么說。
要是老子當教官,
起碼也得加兩個字吧!
想歸想,
腦子里仍然不敢松懈。
半年的時間,身邊的人數在不斷銳減。
近乎地獄式的訓練,即使身經百戰的老兵,也經不起**和精神上的雙重磨礪紛紛從隊伍里退出,林銘一度認為自己很難堅持到最后。
事實上,
不只是林銘。
包括何小武和王一然在內的很多人,都認為他堅持不到最后。
事與愿違的是,
有一種人堪稱打不死的小強。
眼睛死死地盯著500米開外的電子靶,林銘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重新裝填好彈匣。
耳中傳來上一輪射擊的結果。
十發命中,90環,成績好的有些超乎意料。
不過距離林銘的目標似乎還有一段距離。
“小武哥,賭不賭?”
舔了舔已經有些發干的嘴唇。
林銘信心滿滿。
眼睛毫不示弱地朝身側趴著的何小武瞥了一眼。
“不賭!你小子那點心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武哥,你不是慫了吧?”
“別鬧!任黑子在那盯著呢!”
朝四周掃了一眼。
林銘哼哼了兩聲,對何小武的提醒不以為意。
任黑子的眼睛再亮,也頂不住頭頂上的太陽發光發熱。
這半年來可沒少受他折磨。
身上的皮都快脫了一層。
好在皮厚肉糙經得起折騰。
“聽說馬上就要開始第一輪考核,你小子有多大把握?”
何小武開口。
林銘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我知道,不過不好說,聽說第一輪考核能通過的人最多只有十分之一,咱們這里還有百多號人。”
一句話說完。
立馬就跟淋頭一盆冷水,澆得心里絲毫沒了脾氣。
十分之一的通過率。
的確有些低了。
但是任黑子的手段,林銘心里清楚。
如果是黃黑臉,十分之一的事情肯定是說到能做到,但是任黑子……誰也不敢打包票。
能把500號人折騰到不到100出頭的樣子,要不是林銘知道獵人訓練營挑選的都是精英,十有**肯定會以為這家伙是故意在找茬。
這哪里是在挑人。
做清道夫還差不多。
“黃隊那里怎么說?”
獵人訓練營是全封閉式的訓練,別說林銘,就是背景再牛的也大有人在。
上次還聽說有一個軍區首長家的二兒子被任黑子一腳從直升機上面踢了下去。
這家伙,
翻起臉來,誰都不認。
要想從外面打聽到一點消息,或是把消息傳出去,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