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場中，罡氣漸漸消弱。
兩道身影迎面相對，氣喘吁吁，動作變緩了不少。
大戰這么久，不管是黃蓉還是慕容復，此時都消耗極大。
但是不同的是，慕容復越戰越頹廢，他一向得意至極精通百家武學，但今天不管他用什么武功，都被黃蓉一一破掉。而且，黃蓉的劍法從一開始的粗澀到現在已經圓潤自如。
“你是在拿我練劍？”慕容復有些明白過來，面色難看無比。
“不錯！”相比之下，黃蓉雖然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但是眼睛卻越來越明亮，得意笑道：“我自創這套劍法，為的就是破盡天下武功，本來需要找各門各派一一實驗，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精通百家武學，正好拿你試手。我倒是要感謝你！”
“好好好……”慕容復聞言怒極反笑。
這個時候，慕容復也明白，他雖然精通百家武學，但是沒有一門武學是宗師級的，對上宗師級的高手根本無用，唯有以力壓人。
所謂一力降十會，自己內力比黃蓉強，根本用不著那些花招。再精妙的招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會變得華而不實。
“你能破我招式，但是我內力比你強，我看你怎么破！”
慕容復放棄武功招式，當即呼呼猛擊數掌，大開大合，罡風倒卷，讓黃蓉避無可避，只能硬拼。
砰！
黃蓉勉強舉劍一擋，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若是平時還能平分秋色，但她用玄鐵劍戰到此時，本就力竭，一下站立不穩，連退數步。
比武，講究的就是氣勢。
這一下，氣勢倒轉。
慕容復眼睛一亮，知道自己的戰術果然有效。抓住機會，連連進攻。此時他也明白，招式上遠不是黃蓉對手，所以，趁著黃蓉力竭，逼著黃蓉和他硬拼。
慕容復這一招雖然沒有什么花招變換，卻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黃蓉一退再退，幾招下來，疲于應對，相形見絀。
轟！
黃蓉連退數步，強忍著壓下涌上喉嚨的咸腥，面色已經是慘白至極。
“哈哈哈……任你劍術千變萬化，我力量比你強，你拿什么跟我斗？”慕容復得意至極。
“公子好樣的，一個小娘們，也敢欺負到我們姑蘇慕容的頭上，真是不知死活！”風波惡大叫。
“非也非也！”包不同此時也醒了過來，吐出一口老血，還強撐著道：“她哪有本事欺辱我們姑蘇慕容，一直都是我們占據上風，她師兄不行，她更不行，他爹是個什么狗屁五絕，來了也不行。”
“太無恥了！”眾人譏諷，這包不同之前被打得像狗一樣，現在一招得勢竟然又犬吠起來。
不少人心中戚戚，為黃蓉打抱不平。但此時此刻，誰能擋得住慕容復？
“你真算得上是天資無雙，我在你這個年紀也遠不如你，再給你幾年你或許能趕上我。但江湖就是靠實力說話。我現在比你強，就不會再給你趕上我的機會！”慕容復一步一步走近，殺機必現。
既然已經結仇，慕容復自然不打算手下留情。否則，慕容家將來會多出一個難以應對的大敵。以黃蓉的天資，慕容復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去死吧！”慕容復氣勢如山，轟然擊出。
“長官，救人啊！”不少人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軍人。
那個少校眼中閃過一絲悸動，但是并沒有任何動作。他也看不慣慕容復，但是規定就是規定，擂臺決生死，武者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他們也不能插手擂臺上的事情。
不少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陳瑤和思思都低下頭不敢看，誰也不忍心看到香消玉殞的一幕。
就在此時，沒有人聽到，一道聲音傳入了黃蓉的耳中：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大巧若拙，大象無形，無形化有形，無招勝有招。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唯有一劍破萬法。”
一句話照亮了黃蓉心中的迷霧。
一直以來，黃蓉雖然自創獨孤九劍，但是未成體系，又寄托于玄鐵重劍的大巧不工，二者難以取舍。現在，這一句話破開了迷霧，讓她明白了劍道的真正意義。
不管是劍招也好，重劍無鋒也罷，一切都只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