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典星月也早察覺到魏大熏不善的眼光。
當著侯爺和長輩們的面,她不好做聲,只能閉上眼睛不去看那魏大熏。她表面靜如幽蘭,習慣性的拱手在肚,仙氣彌漫著整個大殿;實際上她心郁怒火,包裹在唇瓣里的牙腔咬了又咬。
再看殷羽臣三人,何嘗不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魏大熏身在南陽侯府,敢以目**,擺明仗著老子的權勢明目張膽的欺壓殷地。
其實,一年前魏大熏就曾托人捎來一封求婚信函,信中所述太過直白,令人氣憤,他說他從收販藥材的魏人手中看到典星月的畫像,自此一見傾心,夜不能寐,承殷楚兩地向來交好,愿下聘迎娶典星月,再結盟約。
當時,殷羽臣和典成以典星月年紀尚小為由回信婉拒了。
哪成想一年之后的今天,此人居然厚顏無恥的親臨殷地。
在魏大熏指名道姓要見典星月時,殷羽臣三人就猜到他有求婚之意,只是沒想到把典星月傳喚過來后,他竟然滿目淫光掃個不停,真可謂極盡猥瑣,目中無人。
眼看典成怒然站起,殷羽臣趕忙干咳一聲,喊道:“世子!”
魏大熏回神過來,朝殷羽臣、典成、楚長風拱手環抱,笑道。
“侯爺,廷尉大人,大司農大人,本世子今番前來,一是奉家父之命專程拜謁三位,殷魏兩地素來交好,該當你來我往,多多走動;這二嘛,想必我不說,三位也猜到了吧,小侄傾慕星月小姐已久,一年前就曾親書信函,為表示誠意,這次我索性連聘禮也一起帶了過來,盼請三位答應。”
這話出口,典星月如針刺耳,再難守靜。
她鳳眼怒睜,脫口驚呼:“我不答應!”
典成暗暗咬牙,向女兒揚手打住,緊著朝魏大熏拱手笑道。
“世子不辭辛苦千里迢迢攜聘而來,確實誠意滿滿,典某為此深感欣慰。想魏國遼闊萬里,世子又是這般品行不凡,將來承繼爵位,勢必創前所未有之昌盛,我就想了,假如小女嫁去魏國,確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只不過,小女性子剛烈,不宜遠嫁,即使勉強出嫁,怕是日后免不得天天沖撞世子,所以您的這份好意,我心領了。”
楚長風也編瞎話應和:“是啊,別看她生得文靜,性子確實剛烈,她連侯爺也敢頂撞。”
魏大熏輕哼一聲,猥瑣的臉拉得比馬臉還長。
他惱怒片刻,繼而一笑,一邊端起茶杯抿茶一邊傲慢無禮說道:“自古婚配,有私有公,私者僅為婚配而配,生兒育女,繁衍一姓;公者跨涉兩邦之好,利國利民。本世子之所以登臨侯府求婚,正是為公,這求婚也是結盟,只要侯爺作準,湊成這樁喜事,那么日后殷地受欺受難,我大魏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這話說的好聽,話音卻帶著極為濃烈的火藥味,等同威脅。
他的意思是說,答應這樁婚事便算結盟,不答應就走著瞧。
這哪是求婚,分明仗著魏國公的權勢來這里逼婚的。
如此**裸的威脅,典成和楚長風豈能受得,連哼直哼。
要知道殷地雖然地少人稀,但在修煉一途是下了苦功的,整個殷地有近五千名修士,盡管這些人資質不高,修為徘徊在煉氣境,可畢竟不在少數,而且農閑之時都聽調令與城衛一道操練,可謂個個都是練手,真有個什么大戰小仗的卻也不怕。
“世子,喝茶喝茶。”
殷羽臣笑盈盈的引了引手。
他被大黑痣的威脅所震,有些猶豫不決了。
可不,魏國受封二十萬平方公里,人口有百萬余眾,豈是他小小殷地能夠抗衡的,這人可得罪不起。殷羽臣想到坐鎮侯府,還要受如此羞辱,就禁不住心酸,他想,假如兒子沒有失蹤,此時或許已經晉升到了太虛境,有他坐鎮殷地,誰又敢如此猖狂。
可惜兒子失蹤是事實,這般羞辱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正當他抖著手要拍板之時,殷立突然從偏門閃出:“先別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