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殷立和典星月相繼長了一歲。
余下的半個月里,兩人一個醉心風技,一個強練火技,領悟頗快,但一直掌握不住訣竅,實際的進展真是緩慢到家了。其實,進展緩慢是正常現象,此番修習的戰技絕不是**縹緲拳這樣的基礎戰技可以比擬的。
**縹緲拳練的是掌法步法,提煉反應和敏捷。
而風壕和炎龍斬自帶屬性,需氣海經脈的協調。
比如風壕,乃聚氣而成,體內之氣該怎么催運,什么時候該緩,什么時候該疾,又該游走那條經脈,這些都有極為嚴苛的要求,出不得一厘一毫的差錯。至于炎龍斬,與風壕的練習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更為繁雜和艱深。
總之,半月下來,典星月只學會喚風,始終沒法凝聚成盾。
雖然看似進展緩慢,實際比一般人快,這速度實屬難得了。
殷立這頭就不盡人意了,他練的是殘卷,加上所練又是中級戰技,裹足不前也是正常的。不過,半月的修習,他提氣運火雖不見成效,但體內經脈卻經受住無數次炙烤,經脈因炙烤而擴張,為日后修習戰技鋪平了道路,這正是殷立所求。
兩人苦練一月,出關之日很是邋遢。
典星月素愛干凈,都免不得體臟衣破。
殷立習練火技,衣烘焦了,更顯臟臭。
殷羽臣令婢女給她們準備好熱水,令其回房洗澡換衣。
之后把她們招到議事殿,典成和楚長風都在殿內候著。
殷立和典星月站在大殿中央,感覺氣氛森嚴,不由面面相覷。
大殿稍靜片刻,殷羽臣、典成、楚長風以目傳意,似是暗暗做著決定。
殷羽臣道:“這一個月,想必你們學有所成,也該放你們出去歷練歷練了,國子監每三年會考一次,再過兩月又該到考核的時候了,此去帝都太昌遙遙萬里,以免錯過參考的日期,你們明天就提早上路吧,想帶些什么,可以準備準備。”
殷立興奮著道:“去帝都太昌,太好了!”
典星月皺了皺眉頭,卻道:“這么快么?”
對于一個鮮少走出閨門的少女來說,乍然讓她離家離鄉,心里自然是膽怯和不舍的,雖然她向往國子監,渴望煉取更高的修為,但也難掩戀家之情,況且此去帝都太昌不過一月路程,提前一個月確實早了些。
知女莫若父,女兒的心思做父親豈能不察。
典成道:“人往高處走,你可不能戀家。”
殷羽臣瞇了瞇滿是皺紋的眼睛,也微微笑道。
“是啊,國子監是我日向帝國最高學府,被錄取的都是資質卓越的年輕才俊,一般的武靈衛連參考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你們既然去了,心也要跟著去,不能總是想著家里。還有星月,國子監的考核極其嚴苛,凡參考者不得超過二十歲,你今年要邁十八歲了,倘若錯過這次會考,你就再沒機會進入國子監聽課授法了,其實提前一個月上路,只為以防萬一,就怕你們途中耽擱。”
典星月微微躬身:“星月明白了。”
殷羽臣點點頭,抄起桌面一個卷抽走去交給典星月,說道:“到國子監需各封國屬地的拜帖才能順利報道,這便是拜帖了,里面有我的印章,你行事穩重,我便把它交給你了,收好切勿遺失。”
典星月雙手奉接,小心翼翼的塞進衣袖。
之后典成又稍作囑咐,方才準她們離開。
當晚,殷立也沒忘去古墓與娘親辭個別。
次日清晨,殷立和典星月到兵器庫各尋了一把兵器防身。
殷羽臣、典成、楚長風等攜一家大小將她們送出南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