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點點頭:“是啊,魏國公陰謀截殺趕赴帝都應考的各國學子,沒道理就安插了這么點人,我猜真正的高手就在出口那邊等著我們。宋公子,一會兒若是遇上,我們人少,恐怕打不過它們,到時候我倆斷后,其他人都不要戀戰,只管跑,跑出這片林子,林外必有村莊,有村莊就有鄉勇,到時候花點錢雇些鄉勇,才算安全。”
宋大中應道:“好,那我就和你斷后。”
典星月卻道:“不,我得跟殷立一起。”
殷立晃手道:“這可不行,你跟我一起不是搗亂嗎,那大黑痣要是在出口,你跟我殿后,他還不傾盡全力對付你一個人,他巴不得抓住你呢,你要不愿意讓他抓到,就得先走。喂,你不會愿意讓他抓吧?你要愿意,那我想攔也攔不住,不過你得給我寫個文書,日后大司農問起來,我也好有個說詞。”
典星月聽著這話,暗咬牙腔,好不氣惱。
她素來是有苦自咽,不傾訴,不露于形。
“不要借機損我,我走就是了。”
……
打過一場勝仗,殷立一眾對遺忘森林里的兵匪有了初步的認識。
這些兵匪個個蒙面,修為當止步于一品原力,從他們追蹤、設伏、謹慎出手來判定,暗布在這片林子里的匪徒最多不會超過六十人,否則出手殺人也無需如此慎之又慎了。
想通此節,大家伙都認為暫時不會有人再伏擊他們了。
因為匪徒傷亡慘重,剩下的人必定牢牢扼守出口。
故而,一眾緩行,便不再分成一明一暗兩路。
殷立不敢肯定魏大熏是否統轄著這幫名為兵匪,實為殺手的聚力高手,但他知道魏國公的陰謀算計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需要一個完全信賴的人統籌全局,而魏大熏身為世子,這副擔子八成會落在他的頭上。所以有此考量,他不得不提防魏大熏一眼認出自己,從而失去先發制人的優勢,于是抓了兩把濕泥,涂在自己和典星月的臉上。
一行人滅掉火把,穿山越林不知走了多久。
大家伙修煉多年,眼力好,遙見遠處有光。
那光非燈非火,乃是從天上瀉下來的月光。
這遺忘森林里林木繁盛,月光很難透射進來,此時得見光芒,必是已到出口。
大家精神一振,拉開步子往林外奔將過去,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中轟隆巨響,一道雷電從天瀉下。殷立和宋大中齊聲吶喊:“快閃!”眾人不及細想,如鳥獸散往四面八方撲閃,盡管閃避及時,仍讓雷電劈下來的余威震傷了幾人。
宋大中攙起傷者,把人都聚攏一處,做好戒備。
前面不遠瞪著十雙閃著藍光的眼睛,尤為恐怖。
林子里異響紛起,有人的冷笑,有魔獸的低吭。
這睛光也好,異響也罷,一切都隱在黑暗里,讓人看著聽著不由自主的心生膽怯。殷立一眾不停的往后退步,時時刻刻提防著偷襲,但退了沒幾步,左右幾顆大樹的樹枝上突然燃起火把,殷立借著火光游目疾掃,前面是十頭齜著利牙的髯公虎,虎背騎跨有人,在髯公虎身后有略二十個手持兵器的匪類。
除此之外,左右兩邊的樹梢之上也分別站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