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疤抓了抓后腦勺,奇聲道:“有啥不一定的?”
白羽生道:“太昌匯集天下英才,能在我眼皮底下悄無聲息把人擄走的不是沒有,別的地方或許沒有,但國子監、朝廷、御名樓三處就有這樣的仙家高手。”
說到這兒,暗暗分析,國子監是興教之地,不理俗務,即使插手今晚之事,也必光明正大,不會那么神神秘秘;至于朝廷,屠殺學子的暗部人員正是當朝者秘派,倘若還有其他高手,為何不與暗部同時現身,這有違常理。所以,就算有高手潛伏在側,趁機擄人,也與國子監和朝廷沒有關系,此事八成跟御名樓有關。
想通此節,繼而又道:“小世子,那姑娘沒事,你去御名樓找花娘吧,只要找到花娘,就能見著那位姑娘了。”說完,朝唐疤揮手,兩人疾走兩步,沒入在夜色當中。
白羽生邊走邊想,御名樓耳目眾多,豈不知此子到了太昌。
或許御名樓的幾個老家伙早派了人手暗中保護著殷立。
所以龍門街遭難之際,才會出手援救殷立身邊的姑娘。
想到這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回幸虧違逆上命,沒有對殷立下殺手,否則必要與御名樓這幫老家伙結仇,后果不堪設想。
……
龍門街和烏衣巷催發混戰,攪得整個東城不得安寧。
各家各戶要么躲起來發抖,要么拖兒帶女離家逃命。
官兵遲緩,所幸夜冥堂來得及時,掩護百姓,維持治安,贏得大片呼聲。而此時,血盟會早從浮生堂悄然退出,奔來龍門街招呼學子們移居他處。總之,大戰過后,東城滾滾濃煙,人人自危,一片哀聲。
聽著這些哀嚎聲,殷立心里一陣難過。
他擔心典星月的安危,只覺好不孤寂。
他不知道白羽生為何提及御名樓,更不知道花娘是誰,但既有如此一說,總好過失望。不管怎樣,有條明道就好,他帶著萬千的疑問和一絲的希望,從東城直接奔來西城。
這時候,已到后半夜,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
西城這邊安靜祥和許多,街道兩旁不見燈光。
其實并非完全沒有燈光,在街道岔口就有燈。
街口豎著一棟八層高樓,燈火通明,無比闊氣。
從遠處看,樓下可見有人熙來攘去,頗為熱鬧。
原來這棟八層高樓就是御名樓了,這兩天殷立早就聽別人描述過御名樓的樣子,說御名樓如何高大,又如何好玩,本想抽空過來見識見識,哪料今晚到來竟是這般糟糕的心境。他走到御名樓樓下,展眼游望,委實費解的很。
天都快亮了,街邊居然還有面攤和小吃攤。
不僅擺著吃食攤位,而且吃東西的人也不少。
殷立心道:“御名樓當真這么好玩嗎,這些人竟不分日夜玩得樂不思蜀?”
順著大樓仰望,御名樓占地頗廣,從樓頂到樓下掛滿了燈籠,乍看下尤像一座會發光的寶塔。側耳聆聽,樓內有樂曲飄出,大門敞開著,門前無人把守,好像什么人都可以隨便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