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去三號擂臺看看典星月的戰況,哪料燕小小扯住他的衣角不肯放他走,眼淚汪汪的哽聲道:“殷立哥哥,好疼,我的手是不是廢了?”
“廢不了,我幫你拔箭。”
殷立散開人群,將燕小小攙到林蔭處。
而后抬起她的左臂,仔細的檢查傷口。
這箭還沒拔呢,燕小小就趴在殷立肩上哎喲哎喲的喊起疼來,喊到激烈處,往殷立肩頭一口咬下。咬了半晌,睜開眼睛,瞪著一雙濕潤的眼珠子問殷立:“好了嗎?”
殷立搓揉肩膀:“你咬我,我沒法跟你拔,你要自己忍著。”
燕小小滿臉歉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忍。”
說時,乖巧的把眼一閉,咬著牙齒,使盡全力緊緊捏動右拳。
“我要拔了,你別動,越動就越疼。”殷立兩只手抓住箭頭,囑咐了一下燕小小,見她嗯嗯點頭,遂手上使勁掰斷箭頭,而后搭住箭桿噗聲拔了出來。這一拔,疼得燕小小從地上彈跳而起,她哽咽著甩動左手,甩了幾下,又抱起左臂不停的往流血的傷口吹氣。
她一邊吹氣一邊流淚:“疼,疼死我了,嗚嗚嗚……。”
正哭得起勁,齊宛柔一臉愧疚的走了過來。
聽燕小小喊疼,齊宛柔既慚愧又驚詫,說道:“不應該啊,你年歲小,我知道你怕疼,所以我特意往這支箭加注了不少寒冰之氣,你中箭后半只胳膊應該麻痹了才對,怎么還疼得這么厲害呢?”
殷立聽著這話就來氣:“你傷了人,還跑來說風涼話是么。”
齊宛柔眉頭一擠,道:“我不傷她,你教我怎么分出勝負。”
殷立冷哈一聲:“我又沒說你傷得不對,你只別說風涼話。”
齊宛柔懶得答話了,伸手蓋住白白的嘴唇咳嗦了兩聲,然后走到燕小小身邊,從衣袖里掏出一瓶回陽丹,柔道:“小小,雖然是迫不得已,可我畢竟還是傷了你,我給你賠禮道歉了。來,我給你上藥,只要敷了藥,管保就不再流血了,傷口好了也不會有留疤。”
燕小小抹了一把淚,搖搖頭道:“你手重,我不要你敷。”
“好吧。”齊宛柔鄒眉輕嘆,把藥瓶擱在地上,轉身走了。
等齊宛柔離開,燕小小撿起藥瓶遞給殷立,讓他幫忙敷藥。
殷立對待燕小小倒是貼心的很,讓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或許是因為燕小小才十四歲,稍未成年,而他已滿十六歲,剛剛達到日向帝國成年的標準,身為成年人,面對弱小者自不免多了幾分周到。
可能齊宛柔說的沒錯,這箭傷原本就不疼?
也可能是回陽丹添有某種奇藥,作用極佳?
總之敷藥止血之后,燕小小頓即止哭,不再喊疼。
適才她一味的哭喊疼痛,殷立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無暇分神注意擂臺上的比試;現在她不哭了,殷立耳朵一清,便聽到擂臺那邊傳來一陣陣的兵器交戈聲、驚呼聲、尖叫聲,他猛地回頭,瞧見大部分的學子都擁擠在三號擂臺之下。
見此一幕,他神經一緊:“尖叫什么,莫非星月姐……?”
殷立心里一急,忙招來幾名燕國學子護送燕小小回客棧。
而后瞄向三號擂臺,起身動步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