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話畢,各往后退了一步,圍著擂臺轉圈。
“第一招,我要攻你下盤,接好了。”
殷立率先出手,把大刀片子翻了翻,刀刃對外,大跨一步,掃削魏仕驍的雙腿。他知道,兩人近距離打斗,倘若往刀面上催運功力,勢必瞞不過對手,所以他這一刀速度很快,但也確實沒有催運功力。
眼看大刀掃來,魏仕驍豎起長槍,拿槍桿擋住刀刃。
他那長槍也是以平常之力相迎,沒有催動半分內勁。
“第二招,我要削你手指,看好了。”
既然開打,自然不能停停頓頓,刀槍交碰的剎那間,殷立急忙變招,翻起明晃晃的刀刃,順著槍桿子提刀向上,要削魏仕驍拿槍的手。而魏仕驍從容應對,拿槍的手順著刀刃翻了翻,從上翻移到下方,照舊牢牢抓住槍桿。
……
兩人這通打法,倒是瞞過了臺下的學子。
可是教宗、太后、導師是何等修為,焉能瞞過。
門坊下,四把椅子四個人看出端倪,卻沒點破。
雖然沒有做聲,但四個人的反應均不相同。太乙一邊撫摸白須一邊觀戰,就像啥也沒看出來似的;武乙從坐下來,就一直暗捏扶椅,一會兒張嘴觀戰,一回低頭凝眸,好像裝著心事,無暇他顧;董太后瞇著眼,嘴角含笑,時不時的看一眼太乙;而九宮真人身為客卿,除了鄙笑,也不便多說話。
不過說到底,國子監會考是大事,爭奪榜首更是馬虎不得。
而此刻擂臺上弄虛作假,敷衍了事,這擺明是不遵守規則。
太乙四人不說話,可她們身邊的導師卻沒有這樣的城府。
在殷立和魏仕驍對到第五招時,其中一名導師上前一步,揚手意欲喊停。但沒等這名導師開口,太乙忽然制止他道:“不用喊停,所謂兵不厭詐,這或許只是誘敵之道,我料不出二十招,他們必出全力。”
九宮真人扭頭望問:“教宗何以如此肯定?”
太乙微微笑道:“殷人心堅無畏,只因為世所棄,受盡欺辱,此次殷地既然派來學子赴考,必懷一鳴驚人之志,又豈甘敷衍。何況,殷地赴考學子只來了一男一女,魏仕驍重傷那女娃,殷立難道不想爭這口氣,我卻不信。”
九宮真人搖搖頭:“境界不同,他這口氣爭不了。”
太乙高深莫測笑了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們說話之際,擂臺上轉眼間已走了十五招。
殷立和魏仕驍你一刀我一槍,看得臺下學子提心吊膽。
別看他們表面上刀光槍影的打得好生激烈,實際上兩人依約而戰,和和氣氣。這十五招,他們怕有閃失,攻擊之時都要喊上一喊,以免誤傷,可謂大漲君子之風。然而,就在刀槍交戈在十五招之時,殷立嘴邊抹過一絲狠笑,輕喊:“魏兄,下一招我要砍你左臂,可別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