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的心境平靜了許多,在國子監以教宗為尊,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么。不過,殷立被分配到玄霜宗,修煉進展可以不計,但殷地不能無主,她需要把這層意思傳達給武乙,令他不能強扣殷立。
只是這第二天還是沒有等到人。
……
第三天放課,典星月還來面攤。
在秋風瑟瑟中枯等,委實凄涼。
今天下午從國子監進出的人多了些,有外出采購吃食的執事,有日曼帝國的求學生,看到進出的人多了,她預感今天必有斬獲。果不其然,就在黃昏時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背著手信馬由韁的從國子監走了出來。
此人腰系酒葫,白眉垂胸,不是武乙還能是誰。
典星月起身走出面攤,上前鞠首:“二教宗萬安。”
武乙隨意嗯嗯兩聲,沒有多作搭理,提步就走。
典星月跟上兩步,又問:“敢問二教宗,殷立可好?”
武乙頓步回頭,撫動顎須,像老龜伸頭一般脖子前伸,有些為老不尊的打量典星月:“小丫頭,我怎么看著你有些面熟呢,你是誰啊?”
典星月再行鞠首:“學生典星月,給您老請安。”
“典星月?”武乙昂頭翻了翻眼珠,恍然道:“想起來了,你的文考第二名還是我給的,我記得你是殷人吧?對,不是殷人,你也不會攔下我問殷立了,好了你回吧,殷立這小子你用不著操心,他好的很。”
典星月話沒說完,哪肯就走:“學生能見見他嗎?”
“不行,進修期間不能探訪,就這樣了。”
武乙沒心思跟她解釋太多,轉身走了。
典星月不甘就棄,拱手在肚,遠遠跟著。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從內城走到了外城。
武乙穿著普通,一路上背著雙手走馬觀花,就像個普通老頭。
典星月走路斯文,輕盈的步子像凌空步虛一般,惹人投目驚嘆。
別看典星月模樣斯文,盯著武乙背影的眼睛卻透著不折的堅韌。話說回來,在面攤枯等三天,眼下又放膽追蹤教宗,這不是她的性格。平素,她話如吐絲,溫柔之極,做事也極講規矩,此番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為了殷地和殷立,她不得不一反常態。
武乙知道典星月跟在身后,就是不想搭理她。
到了外城,兩人又走街串巷來到西城瑤池溫泉。
武乙沒有什么興趣愛好,人活久了,難免心倦欲絕,但千百年來對豐韻的婦人一直喜愛的緊,所以來瑤池溫泉泡澡是他唯一的嗜好。泡在溫泉池里,聽一聽隔壁的娘們撲水、說話,就好如煙霧里觀人美態,有種很特別的朦朧美感,別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