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木棚是什么時候修造的,竟還有人有光。
殷立和月池一時受阻,不由面面相覷,都傻眼了。
月池愕道:“壞了,有人把守,我們出不去了。”
殷立也大皺愁眉:“難道非要走小龍庭不可嗎?”
月池搖搖頭:“出路就在庭內,除此別無他法。”
殷立潛伏暗處,拉低嗓門,說道:“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你的異術比我學的好,料來下山的結界難不住你,既然此路不通,我們索性就破界出去。”
月池也咬耳悄聲:“不行,我師尊說,武乙教宗在結界上面傾注過大量的精血,任何人破界,他都能第一時間感應到。所以,我就怕破界容易,逃走難,畢竟昨天發生那么大的事,武乙教宗有了警覺,這個險冒不得。”
殷立眼珠子轉了一下,說道:“做賊的一般消息最靈通,主人家的錢啊寶啊,有時候連主人都忘了放在哪兒了,偏偏做賊的就能找著。就拿現在來說,玄霜宗的結界、通道,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么多貓膩,你卻一清二楚。”
月池勾頭掩面,微惱:“你怎么又提這茬。”
殷立壞笑道:“你跟九宮老兒行竊,是我親眼所見,想不提都難,我打算出去之后,把你們師徒這點破事編個段子,然后再雇兩個說書的天天說給別人聽。”
月池氣的肺都爆炸了:“你……!”
殷立抿嘴又露一笑:“你別這么的瞪著我啊,我明白,你想求我不要這么做對不對?其實嘛,你只要在菩提靈骨認主這件事上面幫我保密,那我以后就不提這茬了。”
“你威脅我,就為了說這事!”
月池越說越氣,把頭偏到一旁,使勁的猛扯衣角,說道:“你有話可以好好跟我說,犯不著這樣,我又不是不講道理,再說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比你清楚,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保密的。”說完,眺了一下湖島木棚,又嘆:“哎,說這么多還有什么用,我們怕是出不去了。”
殷立盯著島上木棚,輕哼一聲。
“老子要走,誰也阻攔不住。”
“你可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月池一把薅住殷立,出言阻止。
她感覺殷立有硬闖的意圖,故而緊張。此刻身處玄霜宗,一切都要小心謹慎,決不能因為殷立的硬闖暴露了自己,否則昨晚行竊之事就難以遮掩了,屆時國子監必會拿她作為把柄向師尊問罪。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傻缺。”
殷立看見月池緊張失神的樣子,就覺好笑,他翻了翻身,背靠大石坐好,說道:“等等吧,一會兒天亮,早課的鐘聲一響,這里就沒人了。”
月池破愁為笑:“好像是喲。”
這時候夜深人靜,針尖落地也能猝人驚醒。
加上林子里暗伏著許多對聲音敏感的墨獸。
兩人深知此理,咬耳至此,便安靜了下來。
等過了一個多時辰,天邊如洗,慢慢變白。
然后天色還沒亮透,早課的鐘聲猝然響起。
棲住在島上木棚里的人果然聞鐘滅燈,離島而去。
殷立和月池大喜,飄身上島,偷偷溜進了小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