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瞋怒:“你下三濫!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救你了!”
殷立尷尬笑了笑,繼而把笑一收,正色道:“沒錯,我是下三濫,我下三濫也是為了救你。須彌老怪對菩提靈骨癡迷極深,我料他今天必來曼陀山問你要人,到時候你交不出我,他能繞得了你。我這人不喜歡占人便宜,你對我不錯,我呢想把占的便宜還你,你要是不肯讓我救,那問題就大了,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妙音聽他這么一說,方才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
“你不會真那樣做的吧?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以為我胡扯么,你不信,那就試試看。”
“我不管是真是假,總之你是來救我的,這一點不會有假,我承你情了。但你要明白,我若走了,就沒人看護長公主了,她要是給我師尊抓去大做文章,日向帝國還容得下你么。”
“這一點我考慮的很清楚,昨天諦聽搜過,連它都感應不到長公主,可見長公主現在很安全,既然安全,一天兩天無人照應,也沒什么大礙。我還是那句話,你要老老實實的,那便什么事都沒有;可你若再掙扎,那我可就……。”
“行了行了,別說了,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
由于佛陀傳教,流毒甚廣,白帝城很多百姓都見過須彌和妙音。殷立行事謹慎,白天不敢進城,怕人認出妙音,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渡海登岸,回到宋境之后,他著令大潑猴翻山越嶺,直接來到戴巖的隱居之所。
正所謂,最危難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戴巖隱居在南柯寺后山十里,正符合此理。
其實這地方是妙音所選,用來暫寄孩童的。
而戴巖不過是受妙音所托,負責看護孩童。
因此,妙音到此,頗感驚訝:“你怎么……?”
殷立笑道:“不用吃驚,你認識戴公子,我也認識。對了,你瞞著須彌搭救孩子的事,戴公子也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我們倆先在這兒落個腳,等天黑了再進城跟甘甜導師匯合,然后再一起殺入阿修羅界。”
妙音一陣氣噓:“也罷,死在哪里都一樣。”
殷立道:“你怎么說起喪氣話,什么意思?”
妙音搖頭,一字一嘆:“世事無常,發句感慨而已,沒別的意思。好了,你不用對我使強,也用不著在我面前耍無賴,反正時間不多了,相識一場,那就好好相處吧,你可以叫它放開我了,我不走就是。”
殷立疑聲道:“我怎么聽著,你話里有話?”
妙音勉強擠了擠笑:“哪有,是你想多了。”
殷立仍覺有異,但她不說,問也是白問。
不過他猜,妙音八成是為佛陀傳教一事擔心,擔心須彌敗后,她也跟著受連累,不容于世,受國子監株連。除了這些,殷立就想不到妙音還有什么難處了?
假如妙音擔心的是這些,那就多余了。
在殷立看來,須彌和妙音雖屬師徒,但行事迥異,須彌作孽害人,證據確鑿,而妙音行善救人也是有目共睹的,兩者怎么能夠相提并論呢。在此之前,殷立就想好了,就算國子監不問青紅皂白株連妙音,他也會極力擔保,據理力爭,總之絕不讓妙音受人迫害。
此刻,殷立端目看向妙音,細細辨著。
見她眉愁目哀,相護之情就更堅定了。
他叫大潑猴變身縮小,放了妙音自由。
然后兩人一猿打開院門,走進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