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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須彌看見殷立和妙音雙雙脫困。
他怒不可歇,高舉雙手,晃動身子,咆哮。
“劣徒!胳膊肘往外拐,我先殺了你!”
說話間,四五根巨大藤枝往妙音掃擊過來。
殷立急朝大潑猴喊:“老潑猴,給我擋住!”
大潑猴身形龐大,藤枝縛不住它力大無窮的雙手,此時聽喊,當即吭聲怒吼,探手薅住那些襲擊妙音的藤枝,使勁撕扯,一一扯斷。同時間妙音手運佛法光盤,騰空飛去,往須彌腦門拍下;而殷立的黃泉化身從左邊躍起,操刀也朝須彌劈頭砍去。
兩人一個左一個右,同起同落,配合默契。
須彌是何等修為,豈會把她們放在眼里。
見招探手,同時掐住了她們二人的脖子。
“貧僧面前,豈容你們放肆!”須彌兩只手高舉過頂,把妙音和殷立的黃泉化身當作玩物搖來晃去,模樣很是癲狂。然而就在這時,噗的一聲響作,鑲嵌在須彌胸口的寶樹王的頭顱被殷立的智匙化身砍了下來。
須彌勾頭看了看胸口的血窟窿,又抬頭看了看智匙化身。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又勾頭看了看胸口上的血窟窿。
剛剛還牢牢掌控著局勢,怎么轉眼的功夫頭就沒了?
寶樹王的那顆頭滾落在地上,再也沒法接得回來。
沒了寶樹王,纏住甘甜等人的藤枝頃刻也消失了。
須彌心慌意亂:“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趁他意亂不備,甘甜挺劍而出,從他胸口刺穿過去。
須彌回了回神,睜大眼珠瞪著甘甜,咬咬牙甩開妙音和黃泉化身,砰地一聲拍出一掌,將甘甜打飛出去。而后捂著胸口癱坐在地,仰頭凄笑:“想不到貧僧壽享千年,對敵無數,最后竟敗給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殷立召回化身,上前說道:“你壽享千年,該死了。”
須彌孱弱的笑了笑,盤好雙腿,雙手合十,說道。
“小子不要得意,貧僧一死,就是你后悔之時。”
說完,胸口噴血,沉重的頭往下一沉,就此圓寂。
此刻,所有人望尸興嘆,驚喜交加,如釋重負。
而妙音卻突然口吐鮮血,站立不住,搖搖欲倒。
殷立見狀,伸手攙扶:“怎么吐血了,你受傷了?”
妙音擺擺手,不要殷立攙扶:“小傷,不礙事,倒是甘導傷得不輕,快快替她醫治吧。”她把羊脂浴光瓶遞給殷立,令他過去給甘甜醫治。
甘甜遭受須彌全力一掌,本已是命懸一線。
時下得狐唌香汁醫治,傷重之軀片刻痊愈。
須彌圓寂,甘甜傷愈,此戰未損一人,可謂皆大歡喜。
馬忠拍拍手:“好了好了,妖僧已除,大家伙出去吧。”
妙音持佛手在胸,面朝眾人揖禮:“甘導、殷立、馬將軍,各位,此間事了,久留無益,你們先走吧,師徒一場,我想留下替他誦誦經文,以安亡靈。殷立,明天你可到我曼陀山去,我寶座之下有道封印,你設法破解,把你的人帶走吧。”
殷立聽她話音悲悲切切的,察覺有點不對勁。
“你這是什么話,像是交代后事似的?”
“囑咐而已,沒別的意思,你們走吧。”
妙音揮揮手,面朝須彌的枯尸盤膝坐下。
殷立覺察妙音很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總之妙音凄凄切切,讓他很不放心,于是跟甘甜和馬忠等人說道:“要不你們回去,我不急,我想多留一會兒。”
甘甜道:“既然來了,無謂早回晚回,那就多留一會兒吧。”
馬忠道:“對不住了,明天是宗廟祭祖大典,馬某必須趕回去部署。公子爺,你得跟我回去,我等打著公子爺的名號起事,才算名正言順,否則這事就難成了。”
宋大中道:“這……,國子監不許干政,我……。”
甘甜接茬:“非常時期有非常做法,宋瑋朝勾結須彌殘害百姓,行徑與妖魔無異,斬妖除魔你怕什么,你只管去,出了岔子,我替你扛著。”
宋大中沒想到從甘甜嘴里竟然蹦出如此話來。
他心下大喜,應聲說是,隨后跟隨馬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