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手往典星月肩頭一搭,做出得意之象。
然而沒等他得意起來,胸口就中了典星月一掌。
典星月實在是太文雅了,發起怒來也盡顯柔態:“對不住了,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我跟你說過,叫你別碰我的,你碰我一下,我就不客氣,我是不是這么說過?”
趙夕指捂著胸口,蹲在地上直晃手:“不碰了,再也不碰了。”
這時,妙音和甘甜用完狐唌香汁,恢復體力站了起來。她們倆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司徒浪仁,均不由發了一聲嘆息,而后稍輸功力將司徒浪仁喚醒。看到司徒浪仁醒來,眾人再無嬉笑怒罵之聲,因為此刻他已經判若兩人。
說實話,司徒浪仁不算英俊,卻也英勇蓋世。
可眼下,承托他英勇的發絲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滿頭是血,樣子不算猙獰,卻也讓人害怕。
不過他樣貌雖變,氣概卻一絲不減,他虎目圓睜環掃在場諸位,然后單膝跪下,朝甘甜和妙音拜了拜:“甘導,上師,多謝二位搭救之恩。”
甘甜又嘆息一聲,背過身去獨自傷感。
妙音將他攙住,合十還禮:“將軍的謝,我當不起,將軍慷慨赴死,令人敬仰,你不僅救了我,也救了殷立,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盡除你體內禍害,從今往后,你將受困于此,再也出不去了,這對你來說可能生不如死。”
殷立聽到這話,忍不住插了一嘴。
“這話怎么講,為什么出不去了?”
妙音道:“起先是我忘了,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若早做提防,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我佛教掌握六道輪回,我師尊偏好此道,他的魂體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我和甘導的功力還不足以封印他,所以剛剛我摘取了阿修羅界的極陰之力。往后司徒將軍見不得天日,便只能留在阿修羅界了。”
殷立看看妙音,又看看司徒浪仁,一臉錯愕。
“不是皆大歡喜了嗎,怎么又……?”
“殷立,既然命已注定,強求不來。上師,我與老怪合體,腦子里多了一些佛法精要,讓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我愿意長留在此鉆研佛法。”司徒浪仁臉上的氣韻忽變,雙手合十朝妙音微微揖禮。
等他抬頭之時,殷立才發現他眉心之間多了一粒朱砂痣。
殷立怔了一下,問:“你留在這里了,那金玉怎么辦?”
“人無絕路,沒有我她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司徒浪仁扯掉頭上所剩無幾的頭發,脫掉須彌尸身上的白色袈裟披在身上,繼續說道:“你看,我現在跟和尚沒有什么分別,而且還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和尚,我想我已經照顧不了她了,幫我告訴她,我已經死了。”
說完,昂頭看頂,把身一縱,跳上云橋去了。
“恩公,等等。”那諦聽也隨步就后追上去。
殷立看得一愣一愣,坑底距離云橋有百米之高,他居然兩步到頂?此前,依照司徒浪仁的修為,是絕計做不到的。殷立指著云橋,結結巴巴著道:“他他,他怎么……怎么變了個人似的?”
妙音溫溫笑道:“禍兮福所倚,他雖然承受了苦疼,卻也得到莫大福果。他承繼了我師尊的部分修為,現在他至少晉升到了三品牧星境。如果他從此勤奮修煉,說不定十年二十年后,或許他就可以自行吞噬我師尊的魂體了,那時他的功力就跟我師尊無二了。”
殷立道:“有機會晉升太虛?難怪他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