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宛柔心里不高興,干嘛把人晾在大廳?
她找到老爹探問因由。齊修圖道:“明天的比試,殷立倘若勝出,我就退兵了,這時候我還有必要去見殷使嗎。這個人應該求見的是殷立,不該是我,我剛派人知會殷立,沒找到他,你知道殷立去哪兒了嗎?”
齊宛柔道:“哦,我帶他去見殷立。”
當下告退,到大廳招呼殷使隨她去了福記澡堂。
此刻,殷立正在店里迎客送客,忙得不亦樂乎。
那殷使進入澡堂,瞧見殷立一身商販打扮,一時啞了:“世子,你……?”
殷立看到熟人,臉頰抽搐起來:“不必大驚小怪,我這是閑來無事,體驗一下北郡的風土人情呢。宛柔郡主,是吧?”說時,把齊宛柔招到身邊,扭頭藏臉,悄道:“人是你帶來的么,老頭子還在里面使壞,你想看我笑話是嗎!”
“我沒想看你笑話,你別把人往壞處想。”齊宛柔悄回殷立的同時,皮笑肉不笑的又趕緊幫腔:“是啊是啊,郭將軍,他體驗風土人情呢。”
殷立見齊宛柔幫了腔,心下稍安,忙問:“郭將軍這是干嘛來了?”
那郭將軍道:“半月前,我軍從天子使臣手中接管北郡城防,哪知齊國公趁我軍立足不穩,當夜發兵襲我城防,我軍不敵,北郡失守。軍情傳回南陽,國公爺打算先禮后兵,派末將出使北郡,向齊國公遞交國書,討要說法。”
殷立只想趕郭將軍走,免得老頭子出來,讓他出丑。
于是說道:“齊國公說了,他后天撤兵,你回去吧。”
郭將軍半信半疑:“世子,你說的不是玩笑話吧?”
殷立擺手指向齊宛柔:“你不信,那叫她跟你說。”
齊宛柔點頭:“嗯,我爹確實這么承諾的。”
郭將軍揖禮:“那好,末將這就回南陽。”
看著郭將軍離去的背影,殷立暗舒口氣,還好老頭子沒出來。想到武乙鬼鬼祟祟捂著披帛的鬼樣子,他就不由來火。什么狗屁嗜好,害得他在澡堂子里坐堂,搞得跟開窯子的老鴇子似的,想想就覺丟人。
這時候,天色已昏,正是泡澡的高峰期。
武乙進去快兩個時辰了,居然還沒泡好?
殷立騎虎難下,不得不當好這個老鴇子。
晚上,佟掌柜過來交接,殷立大喜,趕緊丟手就走。可是剛要出門,忽然想起老頭子還泡在池子里呢!這會兒客人走光了,他怎么還沒出來?當下轉身直奔浴池。他把幾個浴池尋了一遍,人毛也沒找到一根。
這就怪了,又不是露天浴池,他還能穿墻不成?
正覺詭異,忽聽女池那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殷立跑到那邊一看,只見武乙正穿衣服:“你怎么又跑女池這邊了!
武乙道:“你還問我,我是怎么交代的,男女標識要清楚,你怎么搞得不清不楚!害我在水里躲了三個時辰,不敢冒頭。”
殷立好笑又好笑,指著屏風墻:“怎么沒標識,你自己過來看。”
武乙理好衣褲,走到屏風墻邊一看,果然有男女兩個大字:“真有字啊,那我沒瞧見,總之還是你沒做好,御名樓是男左女右,你怎么不跟御名樓學學,偏要獨出心裁搞個男右女左。”
殷立道:“行了行了,別說了,我改過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