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那太后還有沒有查到其他線索?”
“酒菜來了,先吃飯,一會兒再說。”董太后把身子移了移,方便店小二上酒上菜。待酒菜上齊,她引手碗筷,令殷立不要拘束,只管動手吃喝。
殷立抱壺暢飲,端碗扒飯,一點也不客氣。
而董太后只是安安靜靜的陪坐,沒有動筷。
她透過窗,望著河對面的小山丘,目光囧然。
殷立邊吃邊問:“太后,您不陪我吃嗎?”
董太后道:“看著你吃,我就很高興了。”
殷立順著她的目光投目看向河對岸:“呵呵,您可沒看我,您看的是對面,對面有什么啊?”
董太后道:“對面有反賊,他們善于潛伏。”
殷立道:“我知道了,您說的是地下城吧。”
董太后道:“你能猜到,看來我沒選錯你。”
……
殷立吃飯的戰斗力很強,足足吃了五碗。
在隕神之殿斷過五天糧,回家只吃了一碗面墊肚子,就讓太后招了出來。他是餓死鬼投胎,肚子是個無底洞,只吃五碗還算客氣了。酒足飯飽之后,廣寒忽然乘車而至,她沒穿官服,打扮得跟官家小姐似的。
進到酒樓,董太后令她坐下說話。
廣寒領命,自己搬了張板凳坐著。
董太后問:“探聽到什么沒有?”
廣寒稟告:“左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董太后道:“所有線索都指向御名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厄爾曼人滯留太昌,所持戶籍,經查是由御名樓督辦偽造;還有,異術符咒只供軍隊使用,百姓不得私相售賣,可這一年來,御名樓先后數次從加曼帝國采購符咒,結果運回帝都,這些符咒就石沉大海,無從追蹤了。僅憑這兩點,御名樓就脫不了嫌疑。”
廣寒小聲詢問:“那依您之見……?”
董太后道:“哀家宣殷立下山,就是想啟用他,御名樓唯有派他去查,才不至于受人阻礙。”
殷立怔了一下,御名樓豈是那么好查的,且不說他們人多勢眾,單說四個掌柜,那可是日向帝國數一數二的仙家高手,殷立可不想招惹她們:“御名樓又不是妖族,叫我查他們似乎不合規矩,我怕國子監不許。”
董太后道:“御名樓有勾結妖族的嫌疑,國子監怎能坐視不理。”
殷立道:“可這些線索并不充分,您最好拿得出最有利的證據。”
董太后道:“證據當然還有,就比如說前不久東興樓的那樁命案。死者起初說要投誠,軍部正要派人去東興樓與他接觸,哪曾想讓人捷足先登給殺了。蹊蹺的是,東興樓的小二被夜冥堂的人誤殺了。哼哼,事后仵作檢驗尸體,發現店小二的血液跟厄爾曼人一樣含有毒性,這說明店小二就是厄爾曼人。”
殷立奇道:“您的意思是說,店小二是御名樓的人?”
董太后道:“沒錯,東興樓是御名樓的產業,店小二自然就是御名樓的人。況且,店小二被殺當晚,御名樓還興師動眾的向夜冥堂問罪,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御名樓做賊心虛。如果這些還不能算作鐵證的話,那么店小二的死因就更精彩了。據京兆尹勘問,當晚夜冥堂沖進東興樓時,已經將兇手合圍,是那店小二忽然沖進包圍圈,兇手才趁機逃脫,店小二也才被誤殺。這就匪夷所思了,擒拿兇手在即,店小二為什么要沖進包圍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救那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