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發什么抖,你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坐會兒就好。”發生這樣的怪事,殷立能說什么呢,他總不能把幻覺里聽到評書說出來吧,這實在是太荒唐了。他爹失蹤多年,怎會是大教宗害的呢,這事該有多荒謬。盡管殷立不相信這種荒謬之言,但此言傳耳,仍不免心驚肉跳。
初時見到憨老頭,他以為是個普通老頭。
現在看來,此人修為明顯比他高強得多。
殷立想不明白,憨老頭帶他入夢,顯然是為了挑撥離間,可為什么話到一半就不說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憨老頭行蹤詭秘,必有圖謀。殷立是什么人,他見慣了詭詐之事,豈會在這件事上有所疏漏,他認為憨老頭兩次點化于他,或許是引他入套的陷阱。
“還說沒什么,你當我傻么。你掏出來的符我認識。”
此時此刻,傻子都能看出殷立受到了驚嚇,何況廣寒。
殷立徐徐站起,佯裝輕松,笑道:“瞧你說的,你希望我有事啊。那只是一道催夢符罷了,有個女子引我入夢,她脫衣服勾引我,我嚇了一跳。你知道的,我殷室血脈不能外流,遇到這事,我當然緊張了。”
這話擺明是瞎掰,但卻觸到了廣寒的自尊心。
剛才在客房,她脫過衣服,更是幻想過細節。
她以為殷立含沙射影說的是她,故而惱怒。
“殷室血脈有什么了不起的,誰稀罕!”
“我又沒說你,你怎么像點了槍藥似的,你要爆啊。哼,你放心,我殷室血脈流到誰家,也決不流向你家。”殷立真是莫名其妙,沒招她沒惹她,怎么又甩臉子?他還是一貫的毒舌,好好奚落了廣寒一番。但,奚落過后,瞧見廣寒胸腔起伏,臉色漲紅,他心里一軟,忙即改口:“好,當我說錯話了,后面那句話我收回。”
“用不著。”廣寒甩個臉子,轉身就走。
走著走著,扭頭一看,殷立沒有跟過來。
她頓住腳步,轉身瞧望,心里就更怒了。
原來殷立踮著腳尖正看著從街邊駛出來的儀仗輦車,車上坐著兩名女子,而其中一個卻是月池。廣寒惱怒的是,殷立剛剛還說“殷室血脈不能外流”,這會兒又瞧上異國女子了,真是混賬!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惱怒,就是抑制不住想要插手管管。
“本來你看上誰,跟我是沒有關系的。不過我得提醒你,這個女人你想都別想,你的血脈天賦決不能留給加曼帝國,否則后患無窮。”
“我沒看她,我看的是她捧在手里的那尊金像。”
“這種小金人,商鋪里多的是,有什么好瞧的?”
“這尊不同,它剛扭頭過來朝我眨了兩下眼睛。”
“哦……!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難道又是幻覺?走,跟上去瞧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