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的舉動,武乙是高興的,卻裝作不稀罕。
他搖搖手:“別假模假式的,又給我下套啊。”
殷立歉道:“弟子以后不敢了,你說啥是啥。”
武乙道:“你套下得夠深的,我不上你的當,嗨嗨。你小子連道祖的爐子都敢蹬,差點沒把兜天府燒光了,你還有什么不敢的。你小子鬼的很,說不定你這招叫欲擒故縱,等我放松了,你就把我賣了,我還得替你數錢。”
殷立惱了,沒好氣道:“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誰鬼也鬼不過您呀,哪一次不是你賣我。就那次,你偷看人家洗澡,讓村民堵屋里了,你轉眼就賣我。還有那次,你說帶我去血蝠窟鍛造兵器,結果你又下套,騙我進洞,我差點沒讓你害死。對了,國子監武試頭一天,你騙我喝酒,害得我第二天起不來床。你說我鬼,我鬼得過你嗎。不過這回,你賣我賣出好了。”
武乙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我失算了。”
殷立心里疙瘩一下,老頭子這回確實做得好。
可他平時沒著沒調,說不定還真失算了什么?
于是問:“你失算什么了,你可別嚇唬我?”
武乙道:“這剔了凡骨的人,他容易絕嗣。”
“噼啪!”旁邊的廣寒正給二教宗斟茶,聽到這話,反應極大,一個不小心把茶壺掉地上,砸了個粉碎。本來她的臉色平平淡淡,此刻滿臉怒容:“你怎么不早說!你布局半年,你干嘛不早提個醒,你這不是害人嗎!”
殷立怔了一下:“我還沒激動,你激動什么?”
廣寒冷而霸道:“哼,我偏要激動,要你管!”
武乙聳起來,往殷立腦門上拍了一下:“蠢材,瞧你問的這叫什么話,你問這話合適嗎。你絕了人家的嗣,人家還不能激動一下。”
廣寒惱道:“你打他干什么,明明是你絕的。”
“廣寒丫頭,哪個什么你別激動,我只說容易絕嗣,不是說一定絕嗣。”武乙臉部抽搐,尷尬的笑了笑,又道:“其實吧,沒那么嚴重。我這么跟你們說吧,這個仙骨和凡骨結合,就是老不中而已,只要殷立勤快一點,生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舉個例子,趙國開國始祖趙銀,他有個綽號叫趙七次,開國兩百年,他幾乎天天如此,最后不就生了五個。”
廣寒啞了一下:“兩百年,才生了五個子嗣!”
武乙搖頭晃腦:“這個嘛,多賣點力,準成。”
殷立抹汗:“這不是要人命嗎,我可干不來。”
“沒事,你脫凡入圣了,死不了。要不,你們倆就從今天開始,就從現在開始,為師不打擾你們了。”武乙擰起酒葫蘆,賊頭賊腦提步就走,走出屋去,咧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