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盤膝坐好,答道:“要說最有資格,那當然是殷立了。”
太乙點頭:“沒錯,殷立的資質堪稱完人。可惜他不適合,《雙命星體》和《十二品蓮》一個升格、一個降格,兩種術是相沖的,他承不了我的衣缽。”
甘甜繼續答道:“這一屆學生的資質,有很多都極好。”
“是啊,這一屆學生的資質普遍都好。可惜他們多多少少都有瑕疵,不像殷名和殷立父子,我預知不了他們將來的修為,如果他們將來晉升不到太虛境,我若傳了衣缽,豈不害得國子監后繼無人。何況,我時日無多,這個險不能冒……。只是不知花娘如何?我有十多年沒有見到她了,她的道不知悟到了幾何?聽說你這段時間總去御名樓,跟我說說她修煉的近況?”
“我感覺吧,花師姐破鏡,就差靈光一閃了。”
“三品洗髓境的壽元是二百歲,如果二百歲之前不能破鏡,也就該壽終正寢了。我記得她應該有一百六十歲了吧。哎,往往破鏡就差靈光一閃,這一閃或許數年,或許數十年,或許百年,誰也說不準。看來,花娘也不行,她年歲太大了。”
“師尊,我覺得行,您聽弟子跟您說。花師姐和十多年前不一樣了,十年前見她的時候,她還是滿頭銀發、皮膚老皺的樣子。說來奇怪,也不知道殷名教了她什么法子,這十幾年來,她悟道極深,居然返老還童了。您現在要是見著她,準保不認識她了,她看去就像三十來歲。”
“這事我聽說了,或許這就是她所悟之道吧,可她仍不能破鏡。”
“師尊太悲觀了,花師姐的悟道已見奇效,破鏡或許就在眼前。”
太乙瞇眼冥想,沉思片刻:“花娘是不是想收授典星月為徒啊?”
甘甜笑道:“是,她說欠殷名的,幫他教好兒媳,當是還債了。”
太乙道:“好,把典星月給她。以兩月為期,看她能兜授什么?”
……
練功塔,學子們聚在塔外,三五成群說著悄悄話。
大家伙議著大教宗的用意,一時沒了修煉的勁頭。
典星月、宋大中、齊宛柔、趙夕指、燕小小、甘平平等人扎成一堆。她們跟大家伙一樣,一致認為大教宗召集大家,摸骨探脈,恐怕與收徒有關。假如大教宗當真有收徒之念,那這事可就是天大的好事。她們等,等著甘甜導師回來,好問個明白。
趙夕指笑道:“大教宗收徒,非星月莫屬。”
甘平平說道:“結果沒出來,你話說早了。”
趙夕指說道:“你不知道,上回在南陽,甘導就透過信,她沒有明言,可大家伙都不傻,誰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我可沒瞎掰,不信的話,你問宋大中和宛柔。”
宋大中點頭:“沒錯,甘導確實透過信。”
齊宛柔如今對殷立大為改觀,其實她挺喜歡殷立,只是過不了魏仕驍這一關。正所謂愛屋及烏,她對典星月自然也就要好很多了。此時也開口答話:“星月姐是眾望所歸。”
燕小小難過:“眾望所歸啊,我還以為是我哩。”
典星月道:“小小,這事還沒譜呢,你有機會。其實,大教宗教的和甘導教的,都是一個路數。就算獲得大教宗青睞做了他的弟子,也就是好聽一些,他老人家的弟子多,衣缽不會輕易傳人的。我嘛,我倒希望有個像二教宗這樣的師尊。”
隔一會兒,甘甜過來,眾學子都靠過來問話。
甘甜瞞著,沒把大教宗的意思說給大家知道。
她只說,大教宗召集大家是為了檢驗大家的修為,他老人家并沒有收徒的意思。之后,把大教宗的親筆書信遞給典星月,要她去御名樓,把信呈給花娘。